高远一边开车一边问:“亲爱的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还想小的陪你做什么?”
钟天冥思苦想一阵后说:“你给我做顿饭吧,整日吃食堂下馆子的,多没意思啊。”高远的厨艺很好,钟天一想起就要流口水。
高远这样的男人是很少来菜市场的,一般都是家里的佣人买好菜,他偶尔露露手艺就行。钟天就不同了,虽然很少做饭,但是在老家时,经常陪奶奶上街买菜呢。到了菜市场,钟天先是买了各种调味品,然后就买了黄瓜,青椒,土豆,茄子等蔬菜。她不但很会识别哪些是又新鲜又实惠的菜,还特别会讲价,跟人家小商贩为个五毛一块的,要争论上好半天呢。
比如买黄瓜的时候,她问:“老板,黄瓜怎么卖?”
“三块钱一斤,来一点吧。”老板很热情。
“你这黄瓜都有些萎了,一看就是大棚种植的,也不是本地产的,不知运回来多久了。便宜点,两块钱一斤,我多买点。”钟天拿起一根黄瓜,开始品头论足。
老板不乐意了,丛她手上夺下那根被她糟蹋的黄瓜,说:“小姑娘,你今天走遍整个菜市也找不到比我这更便宜得了。”
“那我给你再添五毛算了。”钟天再接再厉。高远忍不住在背后戳戳她,意思是几块钱的东西而已,犯不着这么斤斤计较的,赶快买呗。
“这样吧,二块八,不能再少了。我是看你后面这帅哥的份儿上啊,你不愿意就算了。”老板看看高远,语气又好了些许。
“行,你给我称一斤。”
刚才是谁说便宜点就多买的,一斤也算多。高远算是见识女人在这些事上的水平了。买好菜,钟天就把袋子递给高远,然后从钱包拿出钱付账。老板一边收钱,一边笑着说:“看不出来这么帅的男人也跟我家男人一样,没有经济大权呢。”她旁边那位估计就是她老公,憋着气,也不出声。
高远却是眉开眼笑,搂着钟天说:“我负责做苦力就好了,听老婆话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不是。”
钟天甩开他的手,白他一眼,径直往前走。谁是你老婆,给你一点阳光就灿烂。高远在后面大步追上,兴奋着呢。
在禽类市场,钟天想买一只鸡。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怎么也挑不合适。她说:“高远,你说我们买只鸡回去,怎么吃好?是红烧还是清炖?炖的话,买老母**,很营养的。红烧的话,还是买只小点的。”
高远看着那个时候的钟天,感觉特真实特幸福,生活本来就该是这样子,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做着买菜,砍价,做饭这些很简单平常的事情,却也是最美好最温馨的时刻。最后,终于挑了一只中意的,商贩称鸡的时候,钟天一本正经地说:“给称足喔,不然回头我投诉你。”
商贩点点头,提着秤杆说:“我在这儿做生意几十年了,信誉好着呢。你问问,我什么时候做过缺斤短两的事。那些都是缺德事,。”
事后,高远问钟天:“他若真的缺斤短两,你会投诉吗?”
钟天说:“谁知道呢。你没听别的那些买东西的都是那么说的,我跟他们学的,免得他以为我们第一次来菜市场,欺骗咱们呢。”
“你还挺聪明的,会过日子啊。”
“除了你天天说我笨,还有谁这么损我?”
“我那是反话,谁都知道数我对你最好。”
“得了吧你,赶紧开车回家做饭去,我饿了啊。”
后来回忆今天的生活,才知道平凡日子于他们而言多么不易,而快乐也总是那么短暂。平淡一点,很容易做到,但关键是我希望和我一起平淡的人在哪里?是我丢了他还是他迷了路?
回到钟天租住的地方,她就更轻松了,吃水果,看电视,双腿搁在茶几上,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不耐烦了,还冲厨房忙成一团的高远吼:“喂,你快点好不好。我快饿扁了,你在炖鸡还是孵小鸡呢。”
高远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门口探出头,笑眯眯地说:“先忍忍啊,一会儿就好。这鸡汤需要的是火候和时候,得慢慢炖,不着急啊,乖。”
突然,外面有人按门铃。高远一个箭步跑出来,脱掉袖套还要取下围裙。或许是小鱼回来了,高远肯定不想被她瞧见堂堂高氏少主这幅家庭煮男模样。钟天起了怀心思,非要他出糗,摁住他的手硬是让他继续穿着围裙做饭去。高远一脸哀求地看着她,说:“给我点点面子,让小鱼那个大嘴巴看见再到处宣扬出去,怎么得了。”
“你不是说要对我好么,对我好还怕人看见?对我好还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对你好你知道就行了呗,我是个男人啊。”
“男人了不起啊,我现在是你的金主,你得听我的。”
“哎呀,你这人横蛮不讲理啊。”
正争执着,外面门铃又响了,有丝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有人吗?快递到了。”
钟天忿忿地丢开他的手,去开门收快递,原来是她从网上买的雅思备考资料到了。等到快递员走了后,钟天重重地关上房门,以示对高远的不满。高远可怜兮兮地站在饭桌旁,像个怨妇垂着头不敢看钟天的眼睛,好看半天才说:“我去给你盛饭,你坐啊。”
钟天从没见过孤傲冷漠,冷峻内敛的高远这么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挫样,忍不住偷偷笑起来,怒气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
慢慢地一桌子菜,味道堪比星级酒店的水平,钟天鼓着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