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转身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是不是舍不得这小贱人死?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邱元同样气得脸色铁青:“你教训教训她也就算了,若是她死在了刑部大牢,皇上让我们偿命怎么办?侍郎大人的确不会有事,我们可是成了替罪羔羊。”
“瞧你这出息。”秀姑冷哼,“今日侍郎大人说了,无论我们怎么对她都可以,大将军虽然来看望过她,可是也没见对她有多么不舍,不过是不想落人口实说他无情无义罢了,你放心,她若死了,保证没有人会追究,我们有孙家撑腰,怕什么?”
邱元虽然也心狠手辣,可是若是可能豁出命的事,他还是会谨慎考虑。
“我说不行就不行,就把她押到水牢,让她受罪几天,想必等到刑满七日,不用我们动手她不伤也疯了。”邱元道餐。
水牢的环境他清楚得很,只要是进去的人七日后没一个正常的,还听说那里闹鬼,半夜三更就会有鬼哭声。
秀姑见他这么坚持,心里自是不舒坦,可是这刑部大牢是他管辖之地,她自是无法越权,可是明着不行她还不能来暗的吗斛?
看着桑云卿被押去水牢,她冷声笑着。
桑云卿被狱卒押入了脏乱臭的水牢后就开始浑身不舒服,水牢内湿气重,地上各种爬虫,没有光没有窗,就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张破烂的草席铺在腐烂的稻草上。
“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有你好受的。”秀姑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着,转头见自己的丈夫邱元满眼怜惜的模样,立即拧着他的耳朵走了出去,“等她全身都腐烂了,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个够。”
“放手!”邱元在狱卒跟前颜面尽失,也忍不住反抗起来。
听着两人骂骂咧咧地离开,水牢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桑云卿的心开始发毛。越安静各种爬虫的声音就越清晰,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东西。
可是她知道,这一次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她从决定离开刑部大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可是她必须去找他,她不能让他有事。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当有人要救她出去,还是一个不会牵连到大将军府的人,他竟然说不用救……
他的心究竟有多狠?
她借着唯有的光亮走到铺在地上的席子边,从衣袖中取出了一瓶方才在大将军府自己房间拿来的一瓶药粉,而后洒在草席上,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坐在草席上。
看来这几天她都无法正常安寝了。
夜很静,静得有些渗人,在这恶劣的环境下,桑云卿早就没了睡意,只是之前喝了酒,虽然依依给了她醒酒茶,她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
一想到依依那姑娘,桑云卿竟是生了一份怜香惜玉之情。
“嘶嘶……”
大约寅时,水牢中突然传来一声声怪异的声响,桑云卿仔细聆听,心头顿时一惊,竟是蛇。她蓦地睁开眼睛,一条条又粗又长的大蛇竟然从牢门钻入正往她的方向爬过来,桑云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依她所看见的蛇大概就有十多条,而躲在暗处的蛇也不知道有多少条,听声音不下二十条蛇。
她想到了他们对付她的各种方式,就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蛇,否则她就带雄黄粉了。而在水牢中被毒蛇所咬,他们自然也不用负任何责任,毕竟在牢中有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明日一早君尘剑他们就要启程,若是她今夜死在牢里,等到君尘剑他们回来,估计她已经命丧于此了。
桑云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那些蛇在她几步之遥不停地发出嘶嘶的骇人声响,仿若被人操纵一般全都直勾勾看着她,有些正慢慢地向她爬过来。桑云卿看了看四周,正准备使用内力跃向牢门,却突然听到牢门外似乎有人正在偷窥着她的一举一动,而那人露出的衣服一角让她一下子就看出了究竟是谁。
桑云卿唇角微勾,手中的药瓶从指尖快速弹出,而后打在那人膝盖上,只听一声呼痛,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一声跌倒声。
“谁打我!”秀娘大骂一声。
与此同时,桑云卿突然将草席凌空一卷,将那些看向牢门外的蛇呼啸地卷入草席中,未待秀娘反应过来,桑云卿已经将那些蛇尽数朝她抛去。
“啊……”惨叫声在刑部大牢内骤然响起,几十条蛇缠绕在秀娘的头上、脖子上、腰上、手上、腿上,除了声音,已经看不见她本身的模样。
很快,狱卒们都闻声赶来,而当他们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吓得全都倒退了好几歩,而后瑟瑟发抖地站在秀娘的不远处竟是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让我看看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邱元很快也赶了过来,因为被扰了清梦,口中不停怒骂着。
“头、头儿……”狱卒说话都开始舌头打结。
“啊!这是什么东西?”走到被蛇缠绕着的秀姑
跟前时,邱元吓得彻底醒了,这密密麻麻的东西呈现在眼前,他不由得双腿开始颤抖起来。
“是……是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蛇?”不知情的狱卒吓得脸色苍白,又吓得倒退了几歩。
邱元突然想起之前秀姑说要桑云卿死的话,这才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团蛇。
没想到这么一个妙龄女子还是死了,而且还死得这么惨,真是可惜了。如今想要救她也为时已晚,更何况这么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