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尘剑失神之际,桑云卿却被他的一句话拉回了思绪。
她有事不能来?她岂是有事不能来?而是被他亲手送入虎口后又被老虎送入了炼狱,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她千方百计用计谋换来的,只为了他的安危,而他却可能忘记了她还在刑部大牢受罪。
她突然将手抽回,看了看手心的药,心中阵阵刺痛。
“多谢大将军。”说完,她伸手便去取叫花鸡,而下一刻却被君尘剑扣住了手腕:“我来,你别又伤到了。”
桑云卿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
伤到?慕长君仅仅轻微烫伤了他便这般心疼,可是若是他知道眼前的慕长君的真实身份,他又是否还会心疼如斯斛?
不,他不会,因为他亲眼看到过在刑部大牢中的她有多狼狈,就算没有看见她的伤,仅仅她憔悴的面容他便该知道在大牢里她受了多少苦,可是他却连一句心疼的话语都没有,还让她“莫要不自量力”。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他将叫花鸡取出后敲碎泥土,打开一层层荷叶,而后装盘,丝毫不觉得委屈了自己,桑云卿的心里百味杂陈。
“大哥,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里,你在做什么呢?”君尘萧的突然出现使得两人都收拾起了各自的情绪。
“公主急着要吃叫花鸡,我来看看。”君尘剑拿着一盘叫花鸡道。
君尘萧看着那盘,你可别假戏真做,到时候可难以脱身了。”
“胡说什么呢?我马上来,你先过去,别到时候他们都找来了,为了一盘鸡跑来几个将军让人笑话。”君尘剑没好气道。
君尘萧笑着现行离开后君尘剑也随之离开,只是在离开时他不忘嘱咐她一句:“自己小心。”
用好午膳营帐也搭建完成,大家便开始了狩猎的准备工作,桑云卿原本想跑去混入君尘剑他们身边的侍卫群,可是御厨总管胡丰却一直盯着她,有了前车之鉴,他是怎么都不愿意让她接近君尘剑等人,免得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桑云卿跟随着胡丰收拾东西,因为他盯得紧,她也只能遥遥观望,不过看到君尘剑如今安然无恙,她倒也放心了不少。只是让他奇怪的是,南宫馨之前还一直缠着君尘剑,可是现在却一直围绕着君尘弓,虽然一直在对君尘弓指手画脚,但是很容易就能看出她对君尘弓有意。
另一边,景惠帝看到这样的景象双眸微眯却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而后笑了笑冲他们说了些什么,南宫馨便脸一红转身走到马边,正准备翻身上马,君尘剑倒是十分关切地扶了她一把。而君尘弓满脸的阴郁,偷偷瞪了南宫馨一眼后也翻身上马了。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景象,桑云卿倒是极为羡慕,两人打打闹闹好似一对小冤家,总比她和君尘剑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却相对无言强多了。
午后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夕阳西下染红了一片天,那些皇孙贵胄全身像是镀了一层金,耀眼高贵,仪表堂堂,浑身散发着帝王之气,就连桑云卿一直十分生厌的贤王都让她不得不感叹他确实有一副好皮囊,只是他的眉眼间似乎与景惠帝并不相同,或许是随了他的母亲琳妃。
桑云卿在树林里躲在一颗大树上看着底下的人群一个个为了猎物拼命骑射,就连一向不与任何人相争的君尘戟都使出了看家本事,君尘萧更是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在涉猎之时浑身散发着英气。不过论骑射,他们几兄弟都胜不过君尘弓,毕竟他们从儿时起就根据他们的名字练习各自的兵器,所以在弓箭上,就连君尘剑都逊他一筹。
一想到君尘剑,桑云卿心头一紧,这几日孙晚泽会找到任何机会对付君尘剑,她一定要盯紧了。
只是她盯了孙晚泽许久都没发现他的异样,他只是在专心狩猎,偶尔还会笑着说君家兄弟这一次定然不会胜他,或许在今日他是不会有所行动了。
桑云卿躺在粗大的树枝上心头一松,可是突然间他的身下传来一声利箭的呼啸声,她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阵凉风自她领子处钻入。她的心头猛然一紧,莫不是被发现了?
“三哥,这么久了你的弓箭怎么还是没什么长进?方才那一箭若是被父皇看见了,又该生气了。”
“五弟,你天资聪慧,三哥天资愚钝,也难怪父皇会不喜欢我。”
贤王南宫祺德和成王南宫祺勋的声音自桑云卿身下传来,她转头透过一层层树叶朝他们看去,只见南宫祺德对南宫祺勋勾唇一笑,他的眼中透着浓浓的蔑视,可是在南宫祺勋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改了口:“三哥不必过谦,只要多加练习,三哥的本事定然不会在五弟之下。”
南宫祺勋想了想,轻叹一声后并未说什么,而后和南宫祺德离开了继续狩猎。
就在此时,太子和英王南宫祺梁驾马上前,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南宫祺梁冷哼道:“虚伪小人。”
太子看了看南宫祺梁后轻叹:“你和
三弟本是一母同胞,没想到三弟却和五弟走得那般近,看来五弟还真是会收买人心。”
“哼!他再会收买人心也收买不了父皇的心。”南宫祺梁丢下一句话后驾马跟了上去。
太子看着这般景象扬了扬眉,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桑云卿看着他们兄弟四人的勾心斗角,不由得拧了拧眉,果然帝王家没一个好东西。她环顾了四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