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片黑地竟然是腾龟所布下的阵法,也不知他何时从哪里得到一本人修外身法诀,修为精进神速。我一时不查,运用月华珠以月华之气破除阵法之时,被他化出的一道蟒形化身收去。龟启灵全力与他拼杀,竟也奈何他不得,等到蛟鳞赶至,腾龟已是消失不见……”
或许是灵珠破碎,生死间的磨砺,让月无心再度回想起这段记忆时,情绪并未如以前那般波动,而是极其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牧自他话中,似乎察觉哪里不对,但由于并未亲眼看到事情变化,也想不出哪里有异。
“月华珠是我本体,我感应极深,但每次带重兵前去,却总是被他脱逃。时间久了,对月华珠的感应越加朦胧,同时我因实力大降,渐渐管制不住龟启灵与蛟鳞。”
林牧皱眉问道:“他两人不全力搜寻这个暗处的敌人,却来想谋取河府流主之位?”
月无心摇了摇头,笑道:“名利名利,便是修仙者,也难免这两个字。我心灰意懒,主动退下月华流主之位,在这引月小舍闭关修炼,河府就由他们两个共同执掌。期间发生多少争斗,我也懒得管了……”
林牧抓过她的手,拂在掌心,月无心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元身被夺,又孤苦无依的日子,岂是好过?
旁边桃枝上的苏桃花,一脸哀怨。
这两天来,陷入情网的她,时时受林牧这个情敌的气,公然欺负自己的灵心美人不说,连自己的徒弟也与他相处极好,平日里天之娇女的苏桃花哪曾受过这种忽视?
“或许,这就是陷入爱河的滋味?一寸相思一寸灰,个中感觉,任何诗词都描述不出其中万一……”苏桃花心中微痛,全力感悟这种情心种子给自己带来的感觉,体验《情心劫经》中所记载的精妙。
“如此过了三五年,腾龟突然出现,以龟蛇两身之相,力败龟启灵与蛟鳞,强占了流主之位,月华河府自此变成腾龟河府。先前我总以为修炼是靠时光堆积,但人修中有句话叫‘一日真传之功,胜十年苦修之力’,如今回想,果不其然,只知靠天生感应的修炼,终究不如那些经历一代代智慧传承的法诀。也难怪那些练气上百年的妖修,会不及人修门派一个入门不过十年的弟子了……”
“龟启灵以同是龟族之名降伏于他,恶劫虽然性子暴躁,但也知道些隐忍,战败后,并未与他直接对抗。不得不说,我虽深恨腾龟,但他确实是一名枭雄,心性如此,手段也是不凡,执掌河府后,河府实力不退反进,更上一层。”
林牧回想起当日那个端坐高台,号令群雄的腾龟,再想想龟启灵、蛟鳞、鲸烈这些有心权势的妖修,两者真是云泥之别,根本不用比较。
“我是月华珠本命灵识,腾龟本想将我炼成飞灰,真正掌握月华珠。但月华珠毕竟是我本体,我即使战败,只要一念之间,便能将月华珠彻底自绝粉碎,腾龟试了几次,终究不敢冒险。我也静待时机,没想到,一等,就等了这么久……”
一滴清泪,月无心提手欲拭,却是带动林牧并未放手的双掌,滴落在林牧掌上,一股温热感自掌面传至心中。
林牧伸手为她拭去眼角泪痕,笑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如今既然阴霾散去,以后的生活就只会好,不会坏。龟启灵、蛟鳞两人准备多年,不知备下何种手段想杀腾龟,腾龟重伤之身,纵使战胜,也只会更增重伤之身。你放心,此行我龙蛇剑下,非得增添个筑基亡魂不可!”
月无心摇了摇头,道:“如今经历生死,我才知以前自己有多么可笑。如今我重伤之身,不能远行,若非如此,你我带着小霞远远离开这个是非场,那该多好……”
林牧默然,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叹了口气,只好笑道:“我如今实力弱小,在外面可无法护得吴国第一美人的周全。这场河府变局,是危险,也是机缘,我趁此机会将实力提升,到时无论如何,你我都离开此地,寻人间一处地方修炼去。呵呵,人间生活,师父你还没有体验过吧?”
怀里的汲小霞静静地听着月无心与林牧聊天,这种感觉,仿佛只要有这两个依靠在身边,就再不怕任何事情。
听到林牧说起人间生活,汲小霞松开林牧的脖子,转而投向月无心,向她说起以前村庄的生活有多精彩。
“……到时候去了人间,姐姐我带你去扑蜻蜓捉蛤蟆。嘿嘿,有你帮忙,到时候我们去把那条小黑蛇找到,它要是敢咬我,就让林牧踢它屁股。啊……”
汲小霞回身怒视,气冲冲地道:“林牧你个大坏蛋,打我屁股干什么!”
林牧哈哈大笑,双手叉腰,无比嚣张:“同为我蛇蟒一族的兄弟,岂能任你欺负!这次打一下屁股,下次就没数了,哈哈……”
月无心抿唇轻笑,汲小霞经历,她早已知道清楚,回想起身边黑虎对林牧初见时那般亲近,这个月华灵秀的女子,心中早已隐隐将事情猜得分明。
只是林牧不说,又有苏桃花在旁,她也就将这事藏于心底,并未告知汲小霞,以免引起有心人留意。
谈笑一阵,林牧见月无心不再感伤,就开口问道:“听那龟启灵语气,似乎在等你对腾龟伤势的感悟,以及他口中说的‘那项东西’,又是什么?”
月无心右手一张,他平日里与汲小霞一起睡觉的贝房就浮现手中,说道:“这是孕育我本体的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