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梓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昔日里的同伴都在身侧,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嬉闹玩耍,好不自在。
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的清容貌,单单身侧的辰逸,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艾梓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想要握住他的手,可是,当云辰逸转身的刹那,艾梓明显的看到,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模糊的脸庞!
瞬间,周围的一切,周围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大地在摇晃,塌陷,她想抓住一切能救命的东西,可是双手一扑空,自己就不可遏制地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不,不要!”
艾梓一声惊呼,睁开了双眼,满头都是汗珠。
她大口呼吸了新鲜的空气,脑子逐渐清醒,以为自己还在房间之内,想要动一动手脚,可是不知为何却被紧紧缚住。
她左右一看,打量了一下四周,阴暗潮湿无比,这是水牢!
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墨冥见艾梓醒来,信步上前去,语气恢复了几分以往的嘲弄:“怎么,这里,你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艾梓瞪着墨冥,试图想要挣脱开绳索:“墨冥,你又要玩什么把戏?快点放开我!”
墨冥双眼微眯,声音低沉:“我只给你三次机会,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我母后?”
艾梓不安分的手脚,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墨冥,你是疯了吗?我杀了你母后!我什么时候杀西翎雪了?”
墨冥把弄着手中的一根金簪,默默道:“还有两次。”
“什么还有两次,我没有杀西翎雪,你又编了个什么理由,来折磨我?!”
“还有一次。”
艾梓有点气极,觉得墨冥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我没有杀西翎雪,我没有!”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艾梓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地,脸颊上就多了多道的红印,血渍顺着艾梓的嘴角流下。
艾梓侧过头,忍着火辣辣的疼痛,难以置信地望着墨冥:“你要想杀我,杀了便可,不用将这种无端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墨冥赤红的双眸,如同怒烧的火焰,分分钟钟就要把艾梓烧成灰烬。
“你到底说不说?!我亲眼看见你把剑插进了我母后的心脏,你还想狡辩吗?”
艾梓一怔,想要回想,可是脑子如同一团浆糊,乱的很,痛的很,根本就想不起来,隐隐约约中,只记得好像有辰逸的影子……
墨冥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将把玩的金簪比划在艾梓的脸颊上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用这个簪子,划破你的脸。”
艾梓突然伸长了脖子,靠近墨冥,一字一句道:“莫不说我没有杀西翎雪,我就算是真杀了,那她也是死有余辜,该死!”
“很好。”墨冥咬紧了牙关,手许是太用力,手中捏着的金簪一下子折成了两段。
只听“扑”地一声。
那两段的簪子一下插进了艾梓的脖颈,锥心的疼痛瞬间让艾梓大脑一片空白,她咬紧了下嘴唇,忍住不发出任何的痛苦喊叫。
簪子插得很深,一片赤红在脖颈处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红莲。
墨冥后退一步,眼底诡谲翻涌:“你别以为不说,我就会放过你。”
掌心红光点点。
艾梓单薄的身子已经有点支撑不住,可是她依旧抬眸直直地瞪着墨冥,执着不服输,像是在挑衅。
“圣主,不如将艾梓交到我手上,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萤樱不知何时,信步而来。
墨冥放下手,转身打量着含笑的萤樱,眸子骤缩,冷言道:“好,我也累了,就交给你吧。”
墨冥径直往水牢的门口走去,可是没走两步,停了下来,侧目轻声道:“我不想再看到她这张脸,如果可以,毁了它。”
扔下这句话,他的脚步加快,离开了水牢。
这是第几次她们在水牢中独处,记得上次还是萤樱落难,被锁在这里,狼狈非常。
萤樱得意非常,走到艾梓的面前,伸手拔下了插在艾梓脖颈上的两段金簪,弄得艾梓倒吸一口冷气。
“瞧瞧,才不过几日的光景,我们之间就又倒了个个。”
艾梓冷汗直冒,眼皮有点沉重地看着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西翎雪?”
萤樱嘴角一撇,一脸无辜:“艾梓,这可就你不对了,我们所有人都看到是你拿剑杀死了老夫人,你怎么还好意思嫁祸给我?”
艾梓的声音有点沙哑,可是却努力伸长了脖子,靠近萤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昏迷之前,闻到了一股异香,之后便看到了辰逸,你说,这是不是你新研制出来的毒?”
萤樱凉凉看了艾梓一眼:“任你怎么说,也是你最后杀死了老夫人,我劝你还是早点认了吧,省的受皮肉之苦。”
艾梓鬓边的青丝紧贴在脸颊上,她望着萤樱眼角眉梢的得意之容,突然咽喉一暖,一口带有血的口水,啐在了萤樱的脸上。
“你真是个无耻的女人!”
萤樱阖上眼睛,脸色一僵,浑身怒气:“艾梓,这是你自找的,想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艾梓突然大笑了起来,每一个笑声都带着讥讽和不屑。
萤樱眉头一挑,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瓶子,迫不及待地拔下瓶塞,完全的浇在艾梓的侧脸上,瞬间,整个皮肤像是被火给灼烧一般。
“啊!”
一声惨叫。
艾梓红肿的脸颊顷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