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猎有些愕然地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医师,在他与医师相交数年的岁月里,他还是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能激动到如此地步。
在红猎的印象中,医师是一个可以被称为神秘的男人。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即便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老相识的红猎也不例外。
红猎甚至不知道医师的真实的名字,只知道他一直用医师这个称谓来示人。并且在地下医疗界里几乎稳稳坐在了第一的位置上。
医师古怪之处还在于他只会按自己的喜好来救治病人。比如他可以板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用神乎其技的医术治疗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也可以漠然地挥挥手,将一个拥有千万身家却病至垂危的富翁拒之门外。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红猎都怀疑这个医师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医师的脸上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表情的变化。
红猎甚至发现医师即便是在把大笔的诊费装入自己口袋的时候,也从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今天他这是怎么了?”红猎在心中默念着,他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红猎并没有出声,以他对医师的了解程度,医师应该会自己说出原因的。
医师很快就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他用眼睛紧紧盯住红猎,仔细地端详着,似乎想从红猎的脸上得到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他将手上的一个纸质卷轴扔到了红猎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用眼神示意红猎打开。
红猎疑惑地将卷轴展开,发现这是就是一份这个医院里很普通的诊断报告书,每个到这里的病人都会得到这样一份东西。
红猎低下头仔细看过去,卷轴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那个女孩的检查和诊断结果。当然这些数据在红猎看来就如同是复杂的密码般不知所以。
可诊断书最下角的一张模糊的照片吸引了红猎的注意力,以前他可没有见过这东西。“这是医院的新玩意么。”他这样一边寻思着。一边把眼睛凑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这张绝大部分都被大大小小的颗粒所占据的照片里,红猎隐约可以辨认的似乎是人类肢体的样子,但实在难以确认到底是什么部位。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红猎在照片上看到了有一颗十分规则的菱形物体,那似乎不像是会出现在人身体里的东西。
“这个是?”红猎用手指着照片,眼睛望着医师希望能够得到解释。“我的一台设备上从这个女孩身上检测到了很强的魔晶石反应。”医师站起身来把脸背对着红猎。
“这孩子醒了以后就马上离开这里!”说到这里医师顿了顿,“不过在那之前,她依旧是我的病人。”
夜幕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降临到这个城市。华灯初上的时分,外面的雪终于停了下来。红猎走出医院,准备到街上再去采购一些食物。并让自己有些混乱的头脑清醒一下。
红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雪中行走,街道上的灯光在积雪的反射下微微有些刺眼的感觉。红猎一边低着头走路一边想着心事。
在女孩醒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可能都将生活在那间医院里。对此红猎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本来漫无目的的生活突然间被意外的打破让他感到有些不太习惯。
医师那张情绪激动的面孔始终在红猎的心头萦绕,这让他莫名地平添了一丝不安。之后他曾想再找医师好好聊聊这个问题,不过发现哪里都找不到他。
入夜以后天气越发地寒冷了,红猎不自觉地将身上的棉衣裹紧。他想到这个漫长的冬天不知会持续多久,这样下去粮食的供给和价钱恐怕都将成为问题。
显然在这种情况没有发生之前为自己多囤积一些粮食已经是很多市民所达成的共识。这也让红猎转了好几个街区才勉强买到了一些已经发干的面包。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离开这个城市了。”红猎暗自寻思着。这不是红猎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了,不过每次红猎就会感到迷茫。
说道以后要到哪里去,其实红猎自己搞不清方向。艾萨城和兵器省他是绝迹不会再去的了,小村庄话不光粮食的供给更没有保障,最近频发的袭击事件更是让很多当地人都向城市涌来。一时间红猎突然发现可供自己生存下去的地方其实真的不多。
返回医院的路上红猎特地到酒吧转了一圈,他希望可以用一瓶黑酒来打发晚上在医院里的无聊时光。
“也许晚上有机会和那家伙好好喝上一杯。说不定可以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红猎端详着酒瓶在心里面盘算着。
在距离医院还有一大概条街道的地方,红猎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并不能确定那代表着什么。但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顾不得多想就加快了脚步。
在红猎已经可以看见医院的大门时,他的鼻孔中突然钻入了一丝血腥的味道。红猎把手中装着面包和酒瓶的纸袋丢在一边,纵身一跃,身体已经落在医院的屋顶。
月亮已经出来了,皎洁的月光如同银色的瀑布般泻下。照亮了屋顶的每一个角落。红猎看到医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在他脚下是两摊乌黑的血迹。
“发生了什么事?”红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医师面前。发现他的面色铁青双眼紧闭,两只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微微地不住颤抖。
“你不要紧吧。”红猎的手刚想触碰医师的身体就被医师喝止。“还有一个,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