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女人的眼泪
尽管段飞心中有着无比的愤怒,但却完全没有反抗的法子。只听夏秋莲长长吁一口道:“燕儿,杨非子走了吗?”
柳燕道:“走啦!你向他讨取解药没有?”夏秋莲突然挺身而起,道:“什么人?”
“我”,柳大郎启开垂帘,缓步行了进来。柳燕急急迎了上去,一欠身,道:“见过大伯父。”
柳大郎一挥手,道:“不用多礼,你去外守着,我有事和你母亲谈谈。”柳大郎目转注在夏秋莲的手上,道:“是什么药物。”
夏秋莲道:“解毒的药。”柳大郎道:“你中了杨非子的无影之毒。”夏秋莲道:“除我之外,还有柳燕,她也中了毒。”
柳大郎道:“杨非子果然是手段毒辣得很,看来是我引狼入室了。”夏秋莲道:“所以我们母女,都屈服在他的威迫之下……”
柳大郎接道:“那很难怪,人岂有不惜命的,何况你们还是女人……”笑一笑,接道:“但不知你们答应了他些什么?”
夏秋莲对待这位大伯很坦诚,叹口气,道:“答应了和他合作。”柳大郎冷笑一声,道:“你可是我的人,跟他合作些什么?”
夏秋莲道:“这个,他还没有说明。”柳大郎道:“还有些什么?”夏秋莲道:“还有,还有……”
柳大郎接道:“你只管据实说出来,不用多虑,一切由我作主了。”夏秋莲道:“他逼我嫁给他。”
柳大郎道:“你呢?同意了吗?”夏秋莲道:“我本来不想同意,但为了我们母女之命,不能不同意。”
柳大郎道:“你真的准备嫁给他吗?”夏秋莲道:“不是。”柳大郎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不准备屈服他的压迫之下了。”
夏秋莲道:“是的!我也准备和大伯商量一下。”柳大郎点点头,道:“很好,很好,我相信你。”
柳大郎轻轻叹息一声,道:“杨非子要和你合作,但不知想对付什么人?”
夏秋莲道:“这个,他也没有说,弟媳不敢乱言。”柳大郎道:“你记住了你是我的人,现在还是我的弟媳,以你的聪明,难道不会猜猜吗?”
夏秋莲道:“杨非子很深沉,话说得很小心,不过,他倒说过一句话。”柳大郎道:“什么话?”
夏秋莲道:“杨非子逼婚之时,他提到了大伯。”柳大郎道:“他怎么说呢?”
夏秋莲道:“他说,他要大伯在三日内答应这桩婚事。”
柳大郎淡淡一笑,道:“你虽然是我的人,但现在你是我的三弟妹,你正值年少,这件事该你决定,你是否希望我答应呢?”
两人谈话,和气得很,但一言一字之间,却是各逞心机。
夏秋莲对付柳大郎,似是很吃力,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弟媳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要大伯作主了。”
柳大郎也想了一下,才道:“这等大事,和弟妹终身有关,我这作大哥的,也无法作主,还得你拿个主意才是。”
夏秋莲道:“弟媳很为难。”柳大郎道:“难在何处?”夏秋莲道:“弟媳不允再嫁,只怕大伯有所误会了。”
柳大郎道:“哦!误会什么?”夏秋莲道:“我和你合作监视三郎,三郎死后我来这里怕您误会我想贪图柳家一份财富。”
柳大郎道:“钱财身外物,柳家太富有了,就算你嫁出去,我也会有一笔丰富的嫁妆,那该你们一辈子花用不尽,自然,你如是立志为三弟守节,柳家这份财富,应该有你三分之一。”
夏秋莲道:“弟媳一介女流,要偌大的家产,实也无用,大伯如肯见容,我们母女在家吃喝一辈子也就够了。”
柳大郎道:“好贤德的三弟妹,不过你可以不要,但我这作大哥的不能不给,唉!柳家三兄弟,我已经当了几十年的家,老二是残废之身,又失踪多年,也没有法子掌握这多繁重的事务,老三人很聪明,想不到他竟然被人行刺”。
柳大郎黯然叹息一声,接道:“这么办吧!你很精明,我准备把这管理财务的事,交给你……”
夏秋莲急急接道:“大伯,别了,我是女流之辈,怎能担此大任,千万不可。”
柳大郎道:“自然,这几年中,我还要助你一臂之力,等你熟悉了,我也该少管些事,享几年清福了。”
夏秋莲道:“大伯,这个我不敢承接,但杨非子逼婚,届时您不允弟媳再婚,量他也没有办法了。”
柳大郎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他无影之毒,伤人于不知不觉之中,我就算不允他的求婚,但他不会放过三弟妹。”
夏秋莲皱了皱柳眉儿,道:“这个,这个,只有让弟媳一死了之。”
说着夏秋莲突然流下泪来,哭道:“弟媳方寸已乱,还要大伯作主。”这一下,倒是大出柳大郎的意料之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段飞听得大感奇怪,忖道:这两人谈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内容,也没有决定一件事,该说的话,似是还没有说出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夏秋莲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但闻夏秋莲的哭声,愈来愈是凄凉,也愈来愈大,似是伤心已极。柳大郎呆了良久,突然长长吁一口气,道:“弟妹请休息吧!我想想看,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也不待夏秋莲答话,转身急急而去。夏秋莲放声哭了一阵,突然停住哭声。转眼望去,只见柳燕当门而立,正望着母亲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