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睡了很久很久的样子,我奋力企图睁开眼睛。
“你醒了?”迷糊中似乎有人坐在我身边。
“这是哪里?”我到底还是撑开了一条眼缝,待意识清晰了点时,发现我躺在一间茅草屋里,我试图坐了起来,刚动了一下就感觉全身骨头疼痛异常,我只能继续躺着。
“我们在山脚下发现你,你可能是被山贼抢劫后被推下悬崖,当时你没穿衣服好像。”跟我说话的是个少女,微微脸红着。只见她穿着粗布衣服,但是这并不能掩饰她的美丽,尤其是她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看得入神,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没有反应。
“对不。。。”我为我的失礼道歉,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这更不对了。
“你知道啦?呵呵,没事。”她猜到了猫腻。
我尴尬地笑了,可是这一笑又扯到脸。骨头的痛感又一次袭来,我倒吸了口冷气,然后又痛了一下。
“很痛吧,那是当然的。不过你最好不要乱动比较好,那样伤会好得快一些。”她关切地说道。
我顺从了,反正现在人安全了,只是不知道楚兄怎么样了,应该脱险了吧。——一想到他们,就想到那件衣服,我的五脏六腑又开始不舒服了,看来这给我造成的阴影真够大的。算了,不去想了,好好休息要紧,等伤好了再去找他。
于是,我在这个山脚下的小村庄安静地休养了一段时间。我知道了这是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我知道了那个少女叫小雪,我知道我原来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我不知道并且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我发现只要太阳西下,小雪就会呆在西边的小山坡上,一句话也没说地呆在那里,直到太阳下山好一会儿。
我知道她一定是思念远方的爱人。
但是这样做只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沉浸在思念中不能自拔,我决定劝劝她,就当是对她这阵子的照顾的报答吧。
于是某一天,我坐在她的身边。
我先开腔了:“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地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嗯?”她转过头来,似乎饶有兴趣。
太好了,那么我进入正题好了:“人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事都忘掉,以后每一日都是个新开始,你说多好。”
“嗯?”她笑了,那笑容特别特别的轻特别特别的温柔,就像一层薄纱带着春风拂过脸颊一般,让人沉迷。她笑着问我:“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话?”
她反应让我一下子手足无措了,照理说此时应该是向我吐苦水顺带回忆往事什么的,但现在却如此镇静,我慌乱中还是决定要坚持下去,做好事要坚持到底才行。我咬咬牙,决定编一个故事:“我以为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原来寂寞的时候,每个人都一样。曾经有一个女孩,她。。。。唉。。。。。”毕竟没接触过爱情,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编不下去,我只能假装吸了吸鼻子,装成很不想提及那往事一般。
“不好意思,让你提起这么伤心的往事。”她皱了皱眉头,道歉道。
“没,我没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重新面对生活。如果你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中不能自拔的话,那么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它。”我实话实说道,毕竟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她又笑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嗯?”
“我还没有心仪的对象,我还没许人家呢?”不知道是夕阳的余辉还是她的害羞,反正她脸颊微微泛着红色。
“那你为什么每天傍晚都来这边?”我问道。
“我喜欢傍晚时的空气还有各种虫子劳累了一天发出的略微疲倦的声音。这只是我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而已。”她闭上眼睛,似乎在感谢着这大自然赠予的一切。
“这。。。。。”我尴尬极了,原来只是我多想而已。吞吞吐吐了半天,我才吐出了一句话:“好伟大的习惯!!”
“呵呵呵,你真可爱。。。。”她笑得很开心,让人很舒服。
“可爱是用来形容小孩子的好不好!”我小声地辩驳道。
她笑得更开心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脸朝着西边,无限神往:“听说现在这个时刻的景色是最好的,如果我能看得到,那该多好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了,我只能望着她的脸。
望着她沉醉于景色的脸,我忽然觉得上苍有时真是瞎了眼,既然赠予了她温柔的性格,美丽的脸庞,曼妙的身材,为什么不让她的人生完美呢,为什么就要让她看不见东西呢?望着她渐渐消融于景色的脸,我忽然觉得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我的坠崖,也许就是为了与她相遇,而我与他的相遇,也许将会带来一些改变,一些新的想不到的际遇;望着她渐渐模糊的脸,我忽然发现我似乎越来越看不清楚她。我抬头看了看天。
擦。。。。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太阳已完完全全下山去,夜已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天地之间已漆黑一片。
原来我们已经彼此沉默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来我们竟然能如此自然地一起一句话都不说地欣赏这景色,原来我们竟然有着如此高的默契。
回来的路上,我暗暗下定决心,我决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