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肚子后,她便往那块大石头上一躺,眯着眼睛开始思考人生。
阳光微醺,她有些困了,睡意朦胧之际,府门外的一阵马蹄声让她就像“诈尸”似的忽地坐了起来。
她朝府门跑过去,却见两扇朱红的大门又重新阖上了。
李忠福走下台阶,一见堇南就像见了鬼似的,连忙将手背在后面,吞吐道:“小姐……你不是在石头上小憩么……”
堇南瞪着他:“你手里头拿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李忠福冷汗直流,正想将手里的信塞到衣襟里,却被堇南死死地逮住了,“唉哟……小姐……这信你看不得……”
堇南哪里肯听他的话,见他不放手,张嘴就朝他的手上一咬——这才顺利将信拿到手。
她一心认为这信是从鹿州送来的。
“娘好久没来信了。”她小声咕哝着,将信拆开来,一看到里面的内容便傻眼了。
“什么愣头李、呆头鸟的……”这信不是从鹿州送来的,而是从黎黍县送来的。
李忠福趁她错神之时连忙将信抢回来,快步走到静心斋交给淳于崇义。
淳于崇义一直盼着这信,此时忙将信展开来,仔细一读,大致内容便了然于心。
原来,那封写有“金麟有变,快逃”的信是由一个名叫愣头李的人送去的。而愣头李的主子是戚越鸣,任职于卫尉寺,为从三品官员。
淳于崇义不记得自己和戚越鸣有甚过节,可他派人送那封信给堇南她们,今日又参与闹事,两件事加起来足以辨明他是敌是友。
“看来,今日闹事的领头者表面上是宋仙莱,实则是这个戚越鸣呵!”淳于崇义将那封信揉做一团,掷在地上,道:“他要与余为敌,余也不会怕他!只是他隶属九寺,余只怕鞭长莫及,无法摧毁他。今日皇上对沈郜之案像是有起了疑心,余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抛头露面,惹皇上怀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老爷。”李忠福想到一计,“既然动不了这戚越鸣,何不从愣头李身上下手。”
“这愣头李是个什么来历?”
“回老爷。”李忠福道:“这愣头李只是长相愚笨,实则狡猾机灵,他是戚越鸣最得力的手下。不过,此人贪财好色,很是滑头。”
淳于崇义点点头,突然有些狐疑道:“你为何会这么了解他?”
“奴才和他是同乡,当初他来金麟闯荡时,家里头还让我多照顾着他一些呢。”
淳于崇义听了这才放心,又道:“照你的意思,这愣头李闲暇时最常去的地方便是青楼了。”
“是。”
“那明日你带几个人去将他抓来。”
“老爷,这……”李忠福面露为难之色,“这愣头李认得我,别说见到我了,只要他闻到我的味儿,立马逃之夭夭,任谁都抓不到。”
淳于崇义哼了一声,想让钟离去抓人,可想到他受伤了便打断了这个想法。
一时间,他发现自己竟没了可以用的人。
“不如,让小生试一试。”
林肆风的话,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淳于崇义知道,就是十个愣头李,一个林肆风便可以将他们全都俘获。
淳于崇义不假思索便应了。
事情商量妥当,几人正要散了,堇南突然满脸怒气地推门进到屋里。
“为何有人要害我?”
她在门外听了许久,便知道在黎黍县时有人就想害她。
她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她不明白,淳于崇义整日和什么孟大人、钟离在密谋些什么。
现如今,林肆风居然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堇南站着,等待淳于崇义给她一个解释。
可此时的淳于崇义根本没有心情再哄她骗她,他沉下脸,怒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