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虽为姨娘,但在家中没有什么地位,说起感情深,也就是身边的丫鬟翠玉了。t/翠玉两眼通红的坐在灵堂,一身素白衣裳,风一吹来有些让人慎得慌,已是冬日,这天是出奇的冷。
“姨娘,您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翠玉念叨着。
后面的几个丫鬟撇了撇嘴,完全没有一丝悲伤。丫鬟们平日里大多奉承着慕容凤,都想博一个好的前程,跟着慕容凤吃香喝辣。所以根本没人愿意理这个青姨娘。
“哼,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姨娘罢了,有什么好哭的,我看这日子一到赶紧抬出去算了,免得我们跟着受罪。”一个丫鬟不满的说着。
“是啊,是啊,老爷、太太真是的,贴身丫鬟守灵就好了,干嘛还要我们来守灵啊?”另一个丫鬟也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闭嘴,灵堂里少说话,惊扰了亡灵,让你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柩婆在一旁斥责,几个丫鬟才闭上了嘴。
“大少奶奶吉祥!”门外几个丫鬟给慕容凤请安。
灵堂内的几个丫鬟听到了问候忙转身请安:“给大少奶奶请安,大少奶奶吉祥。”
慕容凤脸色惨败,大概是被吓到了,她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径直走到了棺材前。
“来人,把这棺材打开。”慕容凤看着眼前半掩的棺材发出命令。
“这……”喜东支吾着不敢动手。
“打开,我想看看。”慕容凤依旧面无表情。
一旁的柩婆开口了:“大少奶奶,死者过世,阴气过重,这大少奶奶是尊贵之身,不能看这不干净的东西,怕是染了污秽。”
“打开,我要看看!”慕容凤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硬,似乎不看到青竹的尸体她誓不罢休。
喜东和几个男丁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做。
柩婆觉察出慕容凤有些一样,眼神间有些迷离,但又不好多说,低下头隔了一会儿才慢慢道着:“大少奶奶如果执意要看,老奴也不能干涉。”
“打开!”
喜东和几个男丁起身挪开了棺材盖。
慕容凤仔细的打量着青竹,眼睛一动不动的,仿佛第一次遇见。她靠近,再靠近,身子斜了一半到棺材里。
“大少奶奶!”柩婆忙抓住她示意身边的丫鬟拉住她。
“快扶大少奶奶回去,你们几个盖上棺盖。”柩婆意识到事情不对,嘴里碎碎念着像是魔咒一样的东西。
回到房间慕容凤眼泪落了下来,身边的彩凤见了忽觉奇怪。慕容凤从来都不会伤心的,小的时候一个丫鬟弄坏了她最喜欢的首饰,她趁着父母不注意瞧瞧的拉着丫鬟去了后院儿,硬是逼着丫鬟跳下了井。现在她怎么会为了青竹而流泪?
“大少奶奶为何落泪?”彩凤问了一句。
慕容凤吸了口气:“我错手杀了人,当然伤心了。”
彩凤在一旁说着:“奴婢看这青竹死了也就死了,大少奶奶不必伤心。您不是正要除掉她吗?”
慕容凤一听彩凤的话好像很生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彩凤,咬牙切齿的表情,仿佛要为青竹报仇一样。
“彩凤,你一会儿去告诉额娘,青竹的丫鬟翠玉守灵之后来我屋里当差。”慕容凤冷冷的说着。
彩凤胆怯着问:“大少奶奶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啊?奴婢改就是了。”
慕容凤完全没有理会彩凤说的话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你去告诉夫人就是了,哪来那么多的话?”
彩凤不敢多嘴,不情愿的开门离去,心里还怀疑着慕容凤这么做的原因。
一转眼青竹就要下葬了,慕容凤看了最后一眼,便不舍的看着青竹离开。随后对着夫人说:“额娘,上次凤儿跟您说的事情,额娘可否同意?”
“什么事情?”夫人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就是让翠玉来服侍孩儿的事啊。”慕容凤又提起了这件事。
“哦,这件事当然可以,不过额娘也有些不明白。”
夫人起身走到慕容凤的身旁。
“额娘有话请讲。”慕容凤用余光扫了扫走到身边的上官夫人。
夫人没绕圈子直接了当的问:“你跟青竹一向不合,怎会突然惦记起她身边的人来?你不怕她替主子报仇?”
慕容凤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额娘,万事要往好处想,善待每一个人。青竹的死虽说意外,但是也是与孩儿有关。这个翠玉对主子那般忠诚,我想收了她也算是对青竹的一种忏悔。”
听起来慕容凤说的很有道理,事实上上官夫人比大家都清楚慕容凤是怎样一个人,这种慈悲并不是源于她的内心。不过,女人了解女人,何况只是一个奴才,她要给了她便是,因为这事得罪了慕容凤可是不值当啊!
夫人冷哼了一声说到:“好,一个奴才额娘哪里会不给你呢?等今日青竹入了土,我就让翠玉去你那儿服侍你。”
实际上夫人心里也打着算盘,这个慕容凤来府里一直都嚣张,自己又奈何不了她,这下子可好,如果这个翠玉为主报仇两人掐起来才好,收拾一下这个嚣张跋扈没有规矩的慕容凤。
傍晚翠玉推开了门,给新主子请安:“奴婢翠玉给打少奶奶请安,大少奶奶吉祥。”
“知道为什么我要你来服侍我吗?”慕容凤从容的问了一句。
“奴婢愚笨,不知为何。”翠玉答道。
“彩凤,你们几个先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对翠玉说。”慕容凤吩咐其他下人先退下。
彩凤害怕翠玉会替青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