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徐宗政是首辅,手握实权。权倾朝野,别说徐若秋了,就是徐若兰这样的庶女,也有人抢着要,可如今那是一落千丈,谁都瞧不上了。
二夫人急了一身的汗,女儿家的好时候可就这么几年,要真是耽误了,那真是毁了一辈子,左挑右选。愿意结亲的人家里头,没有比得上沈朱的,她这才后悔起来。当初把话说得那么死,如今想反悔也不好意思了。
可她想着女儿的前途,还是决定厚着脸皮走一趟。
陆宝菱正和几个丫头一起裁衣裳,几个丫头忙活,陆宝菱在旁边看着。一群人闲话说笑。二夫人抱着自己的肚子进来,笑道:“哟,这是忙什么呢。”
陆宝菱赶忙将她扶了进来:“看她们裁衣裳呢。”二夫人看着桌子上铺着的料子,那可都是贡品,千金难求的,满心满眼的羡慕:“”这么好的料子你哪儿来的?
陆宝菱笑道:“有些是宫里赏下来的。有些是我的陪嫁,二婶喜欢么?挑喜欢的带回去也裁一身衣裳。”
“那怎么好意思。”二夫人笑眯眯的,也没客气。挑了两匹最贵重的,然后才道:“自从你提了沈家的亲事,我嘴上说着不满意,转过身也去打听了,那沈朱当真不错。年纪轻轻的,我问了几个人。见过的人都夸,这就难得了。”
陆宝菱立马明白了二夫人的来意,这是没找到好的,又反悔了呢,可沈朱难道就是将就的那个么?挑不着好的了才想起他来,别说沈家了,就是陆宝菱自己也很难容忍。
她心思一转,笑道:“谁说不是呢,前阵子沈伯母为了他的婚事真是操碎了心,谁知真是姻缘天注定,沈伯母去陈家看望姐姐,一眼就瞧中了陈家九房的陈蕙,陈蕙的父亲可是陈老夫人的幼子,最受宠爱,这陈蕙也是嫡女,千娇万宠的,家里数她最小,一直留着没舍得说人家,沈伯母便托了大姐姐去说项,陈家九太太立刻就答应了,还说赶明儿等他们成了亲,就托人在顺天府给谋个职位,五城兵马司虽好,可到底比不上顺天府说出去好听,沈伯母高兴地什么似的,如今只怕连庚帖都换了。”
二夫人脸上的笑立刻挂不住了,有些勉强:“是么?可真快。”
陆宝菱笑道:“也是两个人有缘分,九太太对沈朱哥哥很是喜欢,沈伯母也很喜欢陈蕙。”二夫人不再说话,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这可不是陆宝菱扯谎,只不过先提起婚事的是陆靖柔罢了,她看沈夫人为了沈朱的婚事为难,而陈蕙也到了将嫁之龄,便保了这一桩媒,没想到都挺愿意的,就这么定下来了,最后定了五月份嫁娶。
二夫人憋了一口气,思来想去,不怪自己门缝里看人,到说沈家的不是,谁都懒得理她,任她说那些酸话。大夫人被两位姨娘气的卧病在床,也不管两个庶女的婚事了,唐姨娘和孙姨娘又求到了陆宝菱跟前。
陆宝菱也难做啊,帮两个姨娘,惹得婆婆不高兴,不搭理这件事,两位姨娘好歹是长辈,不好下她们的面子。被逼的急了,她索性回了陆家。
二夫人知道这件事,笑话她年轻,经不住事,又道:“这保媒拉纤的事你到底还是年轻,这哪儿是求人就能成的?不光要门当户对,还要相看着,彼此都满意了,聘礼嫁妆也都说妥当了,这才好说话,要不然人家问你,你们家闺女有多少嫁妆,你可怎么回?”
陆宝菱嘀咕:“怎么还问嫁妆啊,嫁妆少了就不答应吗?”
二夫人道:“你又傻了,咱们家没子嗣承业,所以你祖父都把银子留给你们做嫁妆,你满京城打听打听,就是皇上嫁公主也没有开国库的,好一点的人家自然不会贪儿媳妇的嫁妆,可贫寒一点的人家没这么讲究,一千两的银子的嫁妆就了不得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婆家有难,你做人家的媳妇有银子不拿出来用?这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规矩,麻烦着呢。”
陆宝菱这么一算,徐若兰和徐若霜的嫁妆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四千两银子,大部分还得大夫人出,可如今大夫人对两个庶女恨得牙根痒痒,别说三四千了,一两银子的嫁妆估计都不想出。这可怎么说亲呢。
二夫人又道:“如今徐家没了进项,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你到时候可仔细着,提防你的嫁妆被骗了去。”陆宝菱笑道:“二伯母刚才还说要把嫁妆拿出来分忧解难呢。”
二夫人道:“那是寒门祚户的法子,咱们这样的人家可是没有过的,就是抄家灭族,这儿媳妇的嫁妆也得单算,你数数你的嫁妆有多少了,都快赶上徐家的家底了,能不叫人眼红?”
陆宝菱道:“如今还不至于。公中还有银子,如今吃喝还跟以前一样,太爷也不能眼瞧着在家里闲着呀。总会有法子的。”
二夫人道:“我说了你可别多心,为了徐广庭的事,皇上才这么恨徐家呢,要不是你在徐家镇着,早就抄家灭族了。如玉对皇上说了,徐家是我姐姐的婆家,要给我姐姐的面子,皇上这才只夺了官职。”
二夫人话里话外都是炫耀陆如玉得宠的缘故,陆宝菱没有说话,二夫人自说自话了一阵子。又兴致高昂的要喊陆靖柔回来吃顿饭。
陆靖柔和陈文宁带着弘哥儿来的,二夫人看陈文宁也来了,有些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