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菱愤懑:“我怕什么?做贼的不怕心虚,咱们倒替她遮掩起来了?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是好性儿太久了,哪天正经闹一场,叫她们知道咱们陆家的人是不好欺负的。”
陆宛君知道她是想替自己出气。心怀安慰,含泪道:“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也不图什么了,皇上的话也在理,跟着我,就是庶出,跟着皇后,总是嫡出,我又在宫里,也常能看到的。你们不要担心。”
又说起徐广庭的事:“皇上这阵子忙,封赏的旨意还没下来,可我前阵子听皇上的口风。是要封广庭做侯爷,你自己心里也有个数,徐大人去世了,家里不比以前安静了吧?”
陆宝菱道:“这事你就别担心了,都有我呢。大姐姐有了身孕,陈夫人把她看成个宝贝,如今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自在,如玉虽然还是不说话,呆呆的,也是心病。没有大碍,如今家里只是担心你,我来的时候二伯母还叫我告诉你。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要好好地养身体,再生个儿子,她抢走一个,总不能抢走两个吧。她巴不得看咱们的笑话,咱们越得打起精神来不能叫人笑话。”
陆宛君笑道:“二婶说得对。这些道理我自己也明白,就是担心孩子。”陆宝菱道:“我一会免不了要过去请安,我去看看就是了。”
陆宝菱去了皇后住的崇庆殿,程皇后本来正和奶娘逗着孩子玩儿,听说陆宝菱来了,笑意敛了下去,吩咐奶娘把孩子抱下去:“玩了这一会,抱回去哄他睡觉,别伤着精神了。”
奶娘应了,抱着李思旋退下,程皇后这才宣她进来。
陆宝菱请了安,问了好,程皇后道:“你去看过倾贵妃了?她如今在月子里,要好好保养才是。”
陆宝菱心中冷哼,面上却笑着谢了,又道:“我祖父赏了一件金锁,托我带进宫来给大皇子戴着,虽比不上宫里的精致,可也是陆家的一番心意,不知我有没有这个面子,能给大皇子把这锁挂上。”
程皇后笑道:“你来的不巧了,孩子还小,刚睡下呢。”
陆宝菱佯装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没这个福气,论着辈分,我既是大皇子的姑姑,又是大皇子的姨母,竟连见孩子一面也这么难,都说大皇子尊贵,如今我可算是信了。”
程皇后面色一冷:“怎么?你觉得本宫故意不叫你见?”
陆宝菱笑道:“皇后的贤良我知道,不会如此,可别人就不知道怎么想了,若是皇后觉得我说话不好听,还请恕罪,我可没这个意思。”
又道:“还有一件事还请皇后帮着劝劝,令侄程怀玉每日跑到陆家门口要求见我祖父,说什么要娶如玉,如玉虽说如今孀居在家,可也是陆家的小姐,令侄这么做可有些不妥当,如今左右邻里都知道这件事,拿来取笑,我祖父碍于他是定国公府的世子,也不好说什么,还请皇后下一道旨意,莫让他整日堵在陆家门口,可真是烦人的很。”
程皇后气的脸都白了。
程怀玉的举止是不妥当,她也说了好几回,可那孩子疯魔了,谁劝都不听,把他关在家里不叫出门就不吃不喝,一出门就去陆家,这本就十分难看了,被陆宝菱这么一说出来,更是没脸。
程皇后苍白着脸色,道:“你放心,我会说他的。”说着便端了茶,若是有眼色的,肯定起身告辞了,陆宝菱看在眼里,只当没看见,还是笑眯眯的问程皇后:“大皇子一天吃几次奶?睡几次?睡得可好?都有谁伺候?”
程皇后碍于她是端王爷的义女,也不能赶她走,只得耐着性子应付。
一直磨到了午膳,皇上兴致勃勃的来了,见了陆宝菱有些吃惊:“你怎么过来了?不去看你姐姐?”陆宝菱行了礼,笑道:“我从姐姐那儿来,给大皇子送东西。”
说着拿出了一把小金锁,上面一面镌刻平安如意,一面镌刻着一个花体的陆字:“凡是有陆家血脉的子孙都有这么一块,我大姐姐生的弘哥儿虽是镇国公府的小世子,可也带着这么一块,这一块是给大皇子的,放在佛前供奉了半个月呢,皇上要是嫌弃,我可就不敢说了。”
皇上笑道:“既是你们家的风俗,戴上也无妨。”又吩咐宫人:“把大皇子抱来。”奶娘不敢不从,抱了李思旋过来,陆宝菱兴奋地接过来:“我来抱我来抱。”
奶娘勉强一笑,看向了程皇后:“郡主没生育过,许是不会抱,不如奴婢抱着吧。”
陆宝菱笑道:“没生过孩子的都能养孩子,我怎么就不能抱了?”说着看向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