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柔笑吟吟的:“世子爷可吃过饭了?我叫人预备了汤圆,世子爷要不要尝尝?”
正说着呢,丫头端了两碗汤圆进来,陈文宁笑道:“难道叫我眼睁睁瞧你们吃?”这就是要吃了,丫头赶忙又去盛了一碗。
吃了夜宵陆宝菱便回去了,说笑了一下午,她真是累了,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第二日要不是菊枝喊,都能睡到中午去。
因为陈夫人把管家的事都接了过来,陆靖柔这儿也没有来回事的管事娘子了,显得清净不少。
可陆靖柔管了将近两年的家,陈夫人再一重新接手,很多地方反倒不清楚了,不停地差遣人来询问,正好陈兰来找陆宝菱说话,陆靖柔嫌两个人聒噪,便叫她们送账本给陈夫人,权当是跑腿了。
陈夫人院子里站了不少来回事的管事娘子,要是往常,这时候早就回过了事各自当差去了,今儿居然耽搁到这个时候,陈夫人正在问一个老妈妈府里的旧例,旁边侍立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打扮的女子。
陈兰悄声道:“她就是我二嫂。”陆宝菱微微颔首,果真有几分姿色。
见陈夫人有些头疼的样子,裴钟极有眼色的把茶杯递了过去:“娘先喝茶歇歇吧。”
见陈兰和陆宝菱进来,又热情的招呼,叫人上茶点,知道了陆宝菱的身份后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一样的殷勤热情,倒叫陆宝菱有几分不自在。
中午陈夫人留陆宝菱吃饭,裴钟是新媳妇,自然要在旁边立规矩,正好陈毅宁从外面回来,给陈夫人请安。陈夫人问了几句便叫他们夫妻回去,陈毅宁却叫裴钟留下了:“既然有客人,你就留下帮母亲好生款待。”
陈夫人没说什么,裴钟自然应了,可陆宝菱却发现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却十分勉强,毕竟是新媳妇,还不能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绪。
好容易到了下午,裴钟才得了空回了院子,陪嫁丫头桃露凑上来回话:“二爷回来没多久就走了。问陆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什么时候走。”
裴钟道:“陆宝菱是大房的人。二爷这么上心做什么。”
桃露神色有些犹豫,裴钟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桃露忙道:“奴婢也不确定,陆姑娘身边有个叫松月的丫头,和二爷的小厮同名,听说二爷身边有个叫同鹤的。名字就是陆姑娘起的,陆姑娘之前也来陈家住过一段日子,和二爷关系很好。”
裴钟握紧了拳头,眼神冷冽下来:“你打听清楚了?”桃露道:“今儿奴婢故意去问松月,松月虽没说什么,可看那意思。二爷对陆姑娘可上心了。”
“砰”,裴钟一拳打在炕桌上:“陆宝菱先是陷害镜儿,又害的母亲在皇上太后面前丢脸。这笔账还没和她算,她又要勾搭我的夫君,她真是和我犯克。”
却绝口不提裴钺报复陆宝菱的事以及裴家人故意散播流言给陆家抹黑的事。
桃露没有吱声,她心里明白,自家姑娘对二爷可上心的紧。自从成亲前一次偶然相遇便念念不忘,如今成了亲。更是半分不容人染指,如今陆姑娘撞到枪口上,新仇加旧恨,照着自家姑娘的性格,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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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陆宝菱那边,自从在陈夫人那儿见了裴钟一面,之后便没有遇到过,她也有心躲着,可冤家路窄,只在花园散步的功夫,便碰上了迎面走来的裴钟,她身后跟着的是她的丫头桃露。
陆宝菱总不好直接避开,便问了个好,裴钟却拉着陆宝菱十分亲热的说话:“正想去找妹妹呢,论理说,妹妹也是贵客,我想请妹妹中午到我那儿吃饭,不知道妹妹能否赏脸?”
陆宝菱婉言拒绝了:“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还要看着姐姐,走不开。”
裴钟笑道:“不过是吃顿饭的功夫,哪里就少不得你了,要不我亲自去和大嫂说。”裴钟言辞恳切,十分热情,若是陆靖柔拒绝,便显得小气了,只得答应了。
中午的宴请十分丰盛,虽然只有裴钟和陆宝菱两个人,却是四冷四热,陆宝菱心知宴无好宴,除非裴钟问,一直闭口不言,好在裴钟十分的热情,倒也不显得冷清,正吃着,陈毅宁回来了,他看到陆宝菱有些诧异。
裴钟笑着迎了上去:“二爷回来了。”陈毅宁没说什么,“嗯”了一声,进去更衣,裴钟歉意道:“请妹妹稍候,那些丫头笨手笨脚的,我先进去服侍二爷更衣。”
陆宝菱能说什么呢,裴钟进去了,几个在旁边伺候的丫头有的出去了,有的跟着进去了,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陆宝菱一个人,她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美味珍馐,顿时失去了胃口。
陈毅宁换了常服出来,饭桌上便多了一个人,裴钟将原先对陆宝菱的热情全都转移到陈毅宁身上去了,笑吟吟的给他布菜,又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好像一对寻常夫妻话家常一样,倒把陆宝菱冷落在了一旁。
陆宝菱这才明白,裴钟是故意把自己请来刺激自己的,不就是想炫耀她是陈毅宁的妻子吗?要是前一阵子,陆宝菱兴许还觉得吃味,可此时只觉得无趣,想着善始善终,便也强忍住了告辞的话,默默吃饭。
陈毅宁看着陆宝菱沉默着,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讲,可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他坐在那儿,面色如常,可裴钟唠唠叨叨说的话一点也没听进去,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陆宝菱:“家里可好?最近可好?”
裴钟蓦然被打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