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如何且不提,陆靖柔回门没两天,沈墨便上门邀请陆家姐妹跟着沈老太太去西山赏红叶,陆宛君照旧是不去的,陆如玉又被二夫人拘着,只有陆宝菱跟着去了。
沈墨兴致勃勃的:“我还真怕那两个人也跟着去呢。”陆宝菱道:“你又打什么主意?”沈墨笑道:“祖母可没有闲情逸致赏红叶,是我想去西山玩,总得找个借口接你出来,我知道二小姐四小姐一向是不来我们家的,到最后,答应的只有你一个,要不然,我也不敢撒这个谎。”
陆宝菱不恼反倒拍手叫好,问沈墨有什么好玩的。沈墨笑道:“这回不光咱俩,我三哥也去,你换上男装,我带你骑马去西山,到时候那边有人狩猎,我给你猎一头鹿来,我又带了今年年初就埋下的梨花白,喝酒吃肉,岂不自在?”陆宝菱开心的只是拍手称好。
算上沈朱,三个人瞒着沈家和陆家,偷偷骑马去了西山,陆宝菱还是头一回骑马呢,坐在沈墨身后,只觉得新鲜,一路奔驰,渐渐看到了西山的苍翠景色,有一条窄窄的石子路盘旋着绕上去,便是上山的路了,沈墨道:“咱们沿着大道直走,往那边就是围场了。”
秋狩的季节还没过去,围场上自然不少人,三个人也怕人寒暄,便捡了个僻静地方,沈墨将陆宝菱放下来,道:“我叫守成陪着你,我和三哥去打猎。”守成是沈墨的小厮,陆宝菱不依:“为什么不带我去?”
沈朱笑道:“有你在我们什么也打不到,你且安心等着,一会就回来。”说着就打马先行,沈墨嘱咐了两句,也跟着去了,陆宝菱嘟囔道:“说是带我玩,临了还是把我丢下了。”
守成手脚利索的将青布铺在了地上,又放置了锦垫,把带来的茶水点心一一拿出来,笑道:“三小姐,您就在这休息一会,三少爷和四少爷弓马娴熟,一会就会回来的,我就在旁边,您有事吩咐。”
陆宝菱却觉得没意思,这儿有宽广的草地,,远处遥遥可见西山的轮廓,粗犷,豪放,全然没有显国公府的精致与富贵,陆宝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跑到旁边去摘野花。
要说冤家路窄,今儿韩舟也来狩猎,听人说沈家兄弟往这边来了,有意找茬,便带了人过来,瞧见了陆宝菱,更是旧账新仇一起算,守成暗暗叫苦,赶忙上前行礼,韩舟却用鞭子指着摘野花玩的陆宝菱:“你瞧瞧你,还摘花,跟个娘们儿似的。”
陆宝菱压根不理会他,韩舟更恼怒,道:“我和他说话呢,这么没规矩,把他给我绑起来。”
韩舟手下的人就要上前,守成忙跪下磕头:“韩少爷手下留情,陆少爷是我们府上的贵客,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千万别动手,伤了和气。”
韩舟冷笑道:“我韩舟还真没看过谁的面子,你说他是陆少爷?我呸,不过是个小相公罢了,还少爷呢,你少恶心我了,我又不是第一回见,你还蒙我。”
守成都快急哭了:“陆少爷真是我们府上的贵客。”韩舟大笑起来:“我看是沈墨的贵客吧。”说着就问陆宝菱:“哎,我问你,你跟了沈墨多长时间了?他出多少银子?我出双倍,你跟我如何?”
陆宝菱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韩舟气结,合着上回在天香楼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抬手要挥鞭子,守成急的赶忙上去挡:这可使不得。”
韩舟大怒:“你小子越发没有规矩了,连我也敢拦。”守成只是苦苦哀求,陆宝菱拉开守成,道:“守成你别管,我看他敢动手打我。”
韩舟毫无知觉,韩舟身边的一个小厮却是心中一动,悄悄对韩舟道:“少爷,我瞧着她是个女的。”韩舟一愣,再看陆宝菱就变成了细细的打量,原本见她穿着男装,便没多想,细细看来,凤眼桃腮,长眉入鬓,倒真有几分女相,不由得吃惊,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胆子这么大,又回想守成叫她陆少爷,和沈家是亲戚,又姓陆,难道是显国公府的人?
要说显国公府算得上沈墨表姐妹的,便是大房的两个姑娘了,大姑娘已经出嫁,难道是二姑娘?二姑娘可是庶出。
韩舟的眼里多了几分玩味,猝然伸手,将陆宝菱掳上了马,策马而去,守成措不及防,眼看着韩舟绝尘而去,赶忙哭着去找沈朱沈墨两个人。
陆宝菱被韩舟挟在腋下,气的张口就咬,韩舟忍着痛,一直将陆宝菱带回了营地。大家见韩舟带回个人来,都纷纷上前看,陆宝菱被摔在地上,痛的只是掉眼泪,一时间很是狼狈。
今儿韩舟过来便是赴诚郡王的邀请来的,不多时诚郡王便过来了,笑道:“我就说你有本事,荒山野岭的也能抢个人过来。”韩舟笑道:“郡王殿下,这可不是普通的人,是显国公府的二小姐呢。”
众人一片哗然,再看陆宝菱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玩味,陆宝菱怒极,翻身起来,指着韩舟骂道:“我不是二小姐,是三小姐,你可不要污了我二姐的名声。”
韩舟一愣,陆宝菱已经就近抄了一根鞭子,朝韩舟挥去,韩舟下意识的躲开,第二鞭却紧随而来,陆宝菱气的一边挥鞭子一边骂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欺负我,我打死你。”
众人哄然散开,连诚郡王也多了几分惊讶,忘了喝止陆宝菱,韩舟本以为陆宝菱是陆宛君,他是知道陆宛君是庶女的,想着就算得罪了也没什么,没想到竟是嫡出的三小姐,这下子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