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西子抚着嘴,像疯了一样逃出别墅,路灯很暗,暗得看不清脚下的路,好几次都差点摔到地上,但她身子晃过之后继续朝前跑,身后小鱼穷追不舍:“妈——妈——你去哪里,等等我……”
郁西子一听这喊声,像身处天寒地冻的冰天雪地一样颤栗。
“别叫我!我不是你妈!我不是你妈!”她猛地回头哭吼。
他不是严戒的孩子,那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她怎么可能跟别人生孩子……
“妈……”小鱼一怔,刚喊出口的一声妈哽在了喉咙里,他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声音哽咽而又抽泣:“如果我不是严戒的儿子你就不要我了吗?”
“你别问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郁西子使劲摇头,惶恐地后退几步,却又突地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往后仰,一屁股坐到了路灯下的公路上。
“嘀——吱……”
出租带着杀猪般的设车声陡然停在她身前一米的地之外的地方,车前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干什么n腻了也别撞我车!”
出租车司机从窗户探出头大骂。
小鱼大喊:“妈!”
“别过来!别过来……”
郁西子仓皇地从地上爬起来,逃命似地打车出租车的门:“开车!开车!快开车!”
出租车司机犹豫了一会儿嗷地一声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妈——”
小鱼追在车子身后,却只追了一鼻子尾气。
路灯昏黄,车来车往,他一个人站在马路中央,望着远方,第一次像个几岁的孝子迷了路一样迷茫。
他到现在也记得那堤爷爷和管家讲话发现自己亲生母亲另有其人的欣喜和兴奋。
他跟爷爷谈判了好久,爷爷才同意他来找她,他好不容易找到,好不容易跟她相认,可现在,她不要他了。
他的亲生妈妈不要他了……
“嘀——”
一辆越野车在他身边停下,周二探出头大喊:“大侄……”喊到一半又突地改口:“哦不小鱼儿,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妈呢?”
小鱼二话不说横手抹了眼角的泪打开车门爬上进:“她坐出租车走了,快追她。”
“啊?哦……”
周二愣了愣,赶紧发动车子:“什么车,往哪个方向跑了你知道吗?”
小鱼:“往那边,车牌号我记着,快。”
“哦。”周二加快了速度。
车子在公路上歪歪斜斜地穿梭,两人伸长了脖子擦亮了眼睛使劲找,找了好长一路才发现刚才的出租车正停在路边,之的车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正打算坐进去。
“不对呀!”周二吱地一声停下车,踹开车门跑下去,推开中年妇女,出租车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哎,你干什么,这车是我先叫的,别跟我抢啊……”中年妇女使劲拉周二。
“别吵,谁媳跟你抢。”周二烦躁地反手一甩,又瞪大了眼问司机:“喂,老兄,刚才坐你车的女人呢?”
司机回过头:“你说那个一直哭的女人,她身上没钱,上个路口就下去了。”
周二顿时暴火一脚踹在他车门上:“卧槽,你tm是不是男人,她哭你还把她赶下车。”
“你tm才不是男人,没坐钱什么车,神经病!”
司机骂完马发动车子溜地一下开走了。
“回来,不许走,给老子回来了!”周二一脚踹在空气里,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中年妇女见出租车走了,扯着周二衣服不放:“神经病,这里很难打车的,你把我车吓跑了,看你负责不负责?”
周二气笑了:“负责?负什么责,大姐,你该不会让我娶你吧?”
中年妇女吓得花容失色扯着嗓门大叫:“啊……你个流氓!你敢占老娘便宜,大家快来评评理呀,这个变态非理我啊……救命啊……”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这人怎么这样……”
“不会是变态吧?”
“要不报警吧……”
周二面成土色,整个人都晴天霹雳了:“喂喂喂,别乱说啊,谁非礼她,又老又丑谁敢非礼她?”
中年妇女闻言,跳起来一把扯着周二的头发大骂:“你个流氓变态,你骂谁丑,骂谁老,再骂一遍……”
“……”
小鱼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见路边又有一辆空着的出租经过,打算伸手拦,却又听周二咆哮一声:“啊!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动手!”
周二杀出重围,拦着小鱼直往越野车里面钻:“快跑,那疯女人追来了。”两人快速钻进车里,周二发进车子开走,小鱼透过窗户看那女人还坐在地上又哭又喊:“杀人啦,杀人啦,大家快报警抓住他……”
小鱼:“……”
“擦!那是女人吗?简直就是泼妇!”周二顶着被中年妇女抓成了乱鸡窝的发型一边开车一边倒车,骂完又道:“我们快点去找你妈!不然晚了又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那妮子就知道作!”
小鱼:“别这么说她,她不是作,她是难过。”
周二:“所以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快给二爷讲清楚。”
小鱼别过脸看向窗外:“你开车就是了,前面就是路口,我们拐进去看。”
周二气得吹胡子瞪眼:“臭小了?你还真把二爷当司机了?拐就拐。”
拐进步行街,两人挨着找了一会儿不见半个人影,小鱼又道:“不行,这里面的是步行街,店铺太多,这样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