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只带血的手掌直接从陈家族长的后背贯穿前胸!
鲜血飞溅之后,手掌中抓着一颗仍旧在不断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
“呃……”
陈家族长全身抽搐了一下,瞪大眼睛,瞳孔快速扩散!而周围陈家的灵师和武者,也尽皆被这一幕所震惊了!
“陈家族长暗通敌军,妄图颠覆南都,违背当初誓言者,天人同诛!”伊洛推开陈家族长冰冷的尸体,高高举起那颗心脏!
罗林环视了周遭一眼,朗声道:“首恶已除,余者不知无罪!我们罗家不会觊觎你陈家大权,待到你们重新选出新族长之后,到我罗家接回你们家族兵符!如果现在你们想为你们族长报仇的话……”
“我看谁敢!”曹彰猛然抽出佩刀,三千预备军同时一声低吼!
陈家军众人见状不禁都是一滞,迟疑着望着陈家剩下的管事之人……
“罗元帅,大敌当前,我等以大局为重!但此战之后,我陈家一定要向你讨个说法!”陈家一名管事踏步上前。
罗林点了点头,说道:“好!打败滕家军之后,我罗林随时恭候!但是现在,我以南都军元帅之名命令你们,全军撤回南都!”
说罢之后,罗林转身大步离开,留下陈家人默默的望着族长的尸体,百味杂陈。
……
在付出了近万的伤亡之后,滕家军终于站上了清河北岸南都军的阵地!
旭日东升,本该金光万丈,但此刻的清河两岸却是一片黄昏般的血红……
层层叠叠的尸体遍布脚下,血水将泥土侵泡得松软无比,秃鹫在半空翱翔驱之不散!
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滕家军也沉默了。
还未散尽的硝烟,残破的战旗,支离破碎的铠甲……所有的一切都向他们表明,眼前的对手同样是一群铁骨铮铮,分毫不让的硬汉!
清河攻下,还有南都!
此一战,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滕家军的心头,沉重且无法挥去!
“我,我们……胜了!”
不知是谁,突然举起了战旗,仰天嘶吼!
这一声吼,如同炸雷般惊醒了所有沉默的滕家军,他们如野狼般褪去战甲,仰天长啸!
“我们胜了!”
欢呼声如潮水般蔓延,点燃着这些汉子们的斗志与激/情!
这是只有在苦战之后,才能发出的狂喜!
而在整个南府,滕家军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狂喜过了……
“这个罗林……够硬!”黑袍人居高临下,看着麾下这些陷入狂喜的战士。他知道,纵然此战得胜,但对手已经在自己的士兵心底深处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自己不能一直占据绝对的优势,恐怕对士兵们的心里防线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传我令!原地休整半天,兵发南都!”
传令之后,黑袍人轻轻一叹,乘胜追击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虽然胜了,但他却隐约间感觉到了一丝烦闷,就仿佛罗林手中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着他必须这么做一般……
南都城。
当守城的士兵看到城下的人马之后,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大军七万余众,铁马金戈气势如虹的杀出。但现在却只有寥寥一万余众,满身硝烟,浴血而归……
便只两天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前方不是传来捷报,不是已经有一万俘虏被押入南都了吗?!
在无数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罗林带着麾下人马陆续进城。
留守在南都城的罗啸山闻讯立即相迎……
“堂侄,辛苦你了。”罗啸山面上带笑,显然罗林已经事先告知了他全部的计划。
罗林微微一笑,淡淡道:“辛苦的不是我,而是大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他们……尤其是三叔和四叔,委屈他们了。”
罗啸山摇了摇头,说道:“不委屈!为了南都,为了罗家,连命都可以不要,区区几十军棍又算得了什么?!快!让进城的弟兄们好好休息!你也好好休息,守卫南都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罗林微微点头,道:“二叔,南都是我们最后的一道防线,也是我这个大口袋的口袋底!我随后还要带人离城,去指挥其余方面作战,这里真的就要拜托二叔你了!”
“你还要走?”罗啸山诧异的看了一眼罗林,旋即重重点头道:“放心,人在城在!就算把二叔和城里两万将士的命拿走,他们也休想拿走南都一分一毫!”
“好!”罗林点了点头,转身望向曹彰说道:“老曹,带着你的人,跟我走!”
“是,老大!”曹彰一挺胸,迅速站在罗林的身后。
悄然间,南都北城门悄悄打开,三千罗家军无声无息的再次离开了南都城。
一走一过之间,罗林又给南都城留下了七八千人马,这是他给南都城所加的最后一道保险了。
罗林知道,一旦自己的计划启动,那么敌人将很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强攻南都城!
而南都城若是失守,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一切都会被逆转!
只是罗林无法亲自留在南都,在遥远的清河南岸,有一场硬仗正在等着他亲自去打!
……
清河南岸,荡山!
从清河攻坚战到现在,荡山已经被围困了将近两天。
与清河战场比起来,荡山分外的宁静……
滕家军只是对荡山的外围进行过几次进攻,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大型的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