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回到院子时,程华就直直的跪在地上。
“程华?你跪着干嘛?”
程华闻声抬头,“大夫人,程华知错,求夫人责罚。”
“噢,昨天的事吗?算了,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而且本就是有心人为之,你跟着我,怕是也会性命不保。”阿宝想着昨天无辜被杀的灰衣男子,此时还心有余悸。
程荣错鄂的看着阿宝,阿宝居然不责罚程华,他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感受到程荣的目光,琉璃眼一转,眉眼波光横生,“要是程荣的话,我倒是会好好考虑责罚他。”满意的看着程荣受气包的脸焉了下来。
“起来吧,全身好痛啊,我先进去躺下,吃饭叫我。”
房间里的人儿,听见阿宝说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伴随这一连串的轻咳。
阿宝推开房门就听见了有人在她房间里咳嗽,“谁?在我房里?”惊恐开口,脚步骤停,想转身退出。
里面的人比她反应更快的把门给拦截住,“大夫人莫怕,我是云月。”
月牙白的交领褥裙,配上额际贴着的金色莲花花钿,把清秀高华的脸描绘的妖冶动人。
连阿宝都忍不住惊叹,长得真美,天人的气质和冰室里的男子相似无几,“云月?你怎么来我这了?”
云月道:“听闻大夫人回来了,所以来瞧瞧。”
“是吗?我们俩人还是有话直说吧,你也别叫我大夫人,叫我阿宝吧,越听越别扭的厉害。”阿宝撇撇嘴道。
“呵呵,你果真叫阿宝?咳咳……”云月移开身子,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半张脸,又轻咳了下嗓子。
“对啊!你没事吧?咳的严不严重?”阿宝见她一脸咳了几次,有些担忧,上前拍了拍她的背,感受到手心下的身子僵住,复尴尬的收回手。
云月弯了弯细致的眉眼,“无事,不用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
“哦,那你来是有何事?”
“你表妹明心后日进府,我想让你暂时打好和芯晴的关系。”云月道。
“可是,我表妹进府与我和芯晴有什么关系?”阿宝不解。
“芯晴其人嫉妒心甚强,你几次的意外皆因她所为,此次明心进府,她保不准会把帐算你头上。”芯晴说完一顿,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想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吧?”
这是云月第二次说这件事了,原来云月是想保护她,可是她为什么帮她,她们的关系……
“别想太多,我很喜欢现在的你,让我感觉到你明明只有满腔孤勇,却仍又一副乐天不安于命的性子。”
孤勇?乐天不安于命?这算是云月对她的赞赏,“原来我对于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别人会说我小气,心眼小,胆大妄为呢。”
云月走后,阿宝也睡不着了,天气闷热难忍,阿宝索性洗了澡,换了身行头,去了芯晴的院里。
芯晴负气在屋,恼怒的打翻了整屋子的瓷瓶泄恨,才整理好不久,便听见蓝儿在门外通传,说是大夫人来了,芯晴惊起身,而后不屑的抿着唇角,恨声道:“这贱妇来这里干什么?去,让她进来。”
蓝儿轻应,不敢抬头看芯晴的脸色,阿宝今天这一回来,方才知道安排的刺杀计划已经失败。
阿宝换了今早上穿的粗布麻衣,素脸未施粉黛,简单的挽了个松散的发髻,鬓间插了株刚盛开不久的白色玉兰花,一件青烟色的纱裙穿在身上,摇曳间顿生媚态,宛如仙子,看见芯晴时,眉眼弯弯招呼道:“晴夫人,最近可好?”
芯晴敛眉,不知道阿宝来此何意,面上无波,柔弱虚应道:“姐姐来此,所谓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啦,昨日遇上匪徒,我心感戚戚,觉得有些事有必要和你说说。”阿宝开口说着,惹的芯晴心口一紧,她知道是她买凶杀人了?准备以此威胁她?
眼睛半眯了眯,危险的看向蓝儿那,蓝儿连忙低头,“奴婢这就退下。”
芯晴伸出手,自然的扶着桌旁的扶手起身,含笑道:“姐姐何事要告与我。”
阿宝望着芯晴年轻稚嫩的小脸,感慨道:这么如花的年纪,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心计这般狠的女子。
“过几日,我表妹明心就过府了,在这府中我的地位怕更是难保,此次来,一件事压着我心头许久了,经过了昨日的生死,我思来想去,便来告诉你了。”
阿宝说的夸张,芯晴狐疑的看着她,心口一动,安慰道:“姐姐吉人天相,何出此言,不过姐姐所说究竟何事?”
“我今天惹侯爷生气了,你可知道为什么?”阿宝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
“何故?此事听下人提起过。”芯晴心头一突,急色道。
“因我这心里不再有侯爷,所以对侯爷说了些拒绝难听的话,惹得他大发脾气,这次来你这,只是想明白的告知你,我不愿与你争侯爷,况且侯爷心中一直有你,而我只想好好留在这后院过日子。”阿宝半是可怜半是恭维的说与芯晴听。
“你心里没有侯爷?”芯晴抓住重点说道,话音里掩盖不住惊讶、欣喜与激动。
阿宝看在眼里,郑重的点点头,“明心进府之后,我不会参与你们其中。”信誓旦旦的对着芯晴说着。
“是吗?如此多谢姐姐割爱,我与明心妹妹定会好好伺候侯爷。”
阿宝见自己要的结果已经达成,起身便告辞,芯晴连忙起身,招来早春送她。
芯晴看着阿宝离去,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