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盈站在门前回头一笑道:“放心吧,娘。”
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纪氏方收了笑脸。采华端上新沏的菊花茶说道:“夫人,秋风干燥,饮些姑娘自己晒制的菊花茶最好不过。”
纪氏接了过来,喝了一口觉得清香淡雅,爽口回甘,却依然没有露出笑容,只是怔怔地出神。
采华见状问道:“夫人可是担心小姐?”
纪氏点头道:“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采华摇头道:“夫人怎么会害姑娘呢?再说姑娘一向聪慧,自有分寸的。”
纪氏轻叹一声,说道:“就是因为她如此聪慧,我才让她去试上一试,只要老太爷眼中有这个孙女儿,那自然无人能看轻了她去,只是……我方才说的是不是太模糊了些?”
采华揣摩着纪氏的心意,知道她这是既想让严盈自个儿多多思考多些历练,又担心她吃苦受罚,正是左右都不是,所以只是笑着说道:“夫人就放宽心吧,再不济不是还有您护着咱们姑娘呢吗?”
纪氏一想,脸色好了些,笑着点点头不再皱眉,放松了倚着椅背喝起茶来。
那边严盈已经到了松柏居门前,门口替她通传的小厮青山虽然有些诧异,可还是微低了头请她进去,芜青香蝉便留在了门外。
进了门,正厅并无人,右边书房有轻微响动,严盈理了理衣裙,又抚了下发丝间的绒花,深吸了口气走进书房。她先闻到一阵淡淡的松木熏香,然后看到一个中等身量的精瘦老者在有些巨大的紫檀书桌之后摆弄着笔架上最大的那支狼毫。
“祖父安。”严盈稳稳当当地下拜行礼,连声调都是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严老太爷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在书桌后显得有些小巧的身影,说道:“起来吧,何事?”
严盈松了口气,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每次见到这位在严家位高权重说一不二的祖父,即使远远的也让人感到一阵压力,更何况是这样单独求见,听到这还算缓和的声音,她心里稍定。
“祖父,孙女儿本不该来打扰您的,可是听闻三姐姐被罚跪祠堂,心中担忧不已,这才斗胆来求见祖父,还请祖父不要怪孙女儿失礼。”严盈开门见山地说道。
严老太爷微怔,这个孙女儿住进来两年和他说话不超过三句,每次还是他问了她才答,在他的印象中是个沉默谨慎的孩子,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个胆量来替三丫头求情,若说方才是因为看纪氏的面子才放她进来,现在他倒是有了些兴趣.
“你是来为三丫头求情的?你觉得我罚错了?”严老太爷放下手中毛笔,声音听不出喜怒。
严盈心中一紧,却仍压了压情绪才开口说道:“孙女儿不敢为三姐姐求情,更不觉得祖父罚错了。祖母劳心费力为三姐姐订下让姐妹们羡慕的亲事,不管是何种原因,三姐姐都不该当面顶撞媒人,对抗王家,辜负长辈的心意和教养,坏了严家女儿的声名。”
严老太爷眼中亮光微闪,没想到这个寡言的孙女儿如此能言善说,而且思虑甚深,又能放眼大局,虽然说得都是正常的道理,可在她这个年纪却实在难得,不由说道:“你口中虽说不敢,却仍然只身前来,却还是打算为三丫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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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章节错了,不过不影响看书,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