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韩氏是膀大腰圆彪悍身材,李刘氏是蜂腰肥臀玲珑身姿,高下立分,也就眨眼间,李刘氏涂着胭脂水粉的脸上多了几道血淋子,若是再对称些就是猫须了。
火辣辣的痛感,让李刘氏两眼冒火,不管不顾的撕扯起王韩氏的头发和耳朵,红润的殷桃小嘴咬向王韩氏的鼻子。
看的申楣咂舌不已,暗叹:女中丈夫啊!这场面还真劲爆!
“够了!你们……”里正没想到这两人竟当着他的面扭打起来,简直就是无视他的存在和里正的威严,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几个汉子斥道:“还愣着干嘛,将她们拉开,拉开,懂不懂!”
此时才有人上前拉架,毕竟男女有别,王韩氏和李刘氏经过一番厮打,衣服都不齐整,好在天气寒冷,两人都穿的比较厚,只是露出了里衣,不过几个汉子还是不好用力,还是旁边的几个妇人帮着拉开了王韩氏和李刘氏。
“不好了,出人命了,二弟妹被打死了!”庆嫂子性格乖张泼辣,又斤斤计较,爱占便宜,其他的人都不爱搭理她,她也就和王韩氏能说几句话,又因为她是王韩氏的嫂子,也就想着看看王韩氏怎么样了。
哪知问了她几句,王韩氏都没吱声,庆嫂子便有些生气的推了推她,谁知道王韩氏竟瞪着双眼,头一下子栽下来了,吓得庆嫂子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将头抵在她胸前的王韩氏,大声叫着。
对面被人拉住的李刘氏,原本还不甘的破口大骂,看到王韩氏的样子,一下子懵了,王韩氏死了,怎么可能?对。她一定是装的,见打不过自己,又怕被里正和秀才公追究才装死。
想到这里,李刘氏色厉内荏的叫道:“黄脸婆,你别以为装死就能蒙混过关,今个儿这事可是你带头挑起来的,要不大家都各回各家了,是你在那造谣生事,说秀才公骗大家,这以后肯定不收鸡蛋了。若是不来讨个说法,秀才公肯定会翻脸不认账,大家才担忧的跟了来。现在怕事了,早干嘛去了。”
李刘氏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现在的情形明显对她不利,如此一番说道,大家显然都会站在她那边。毕竟冷静下来的众人,都不想面对里正和秀才公的怒火。
“这王韩氏难道真是装得?”有人小声的嘀咕着。
“还真有可能,上次王小二的事,她不就是装病,讹诈了人家三百文钱才罢休。”另一人应着。
一个看起来憨直的妇人担忧的说道:“这次许是真的吧,王嫂子看着挺吓人的。”
“这难说。”
“是啊。这女人就是块牛皮糖,谁沾上谁倒霉。”
显然抱着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少,没有几人愿意上前帮忙。可见王韩氏的人缘之差。
毕竟是条人命,申楣还是决定救,还好她个子小,也因为众人怕被王韩氏讹诈,也都下意识的离远。申楣很轻松的就来到了王韩氏身前。
号着王韩氏的脉,申楣暗道:看来王韩氏家里的鸡真的闹了鸡瘟。她体内本就有不少的隐疾,又连吃十几天的瘟鸡,这次被老李家的小媳妇一刺激,体内所有的病症一次性迸发,导致短暂性的休克。
申楣连点王韩氏几个穴道,然后取出一颗药丸给她服下,这时里正和申云励也都走了过来,询问着,“她怎么样了?”
“生命危险倒没有,不过再吃几天瘟鸡肉那就不一定了。”申楣瞒下王韩氏本就有隐疾的事,故意只强调吃瘟鸡的危害,希望众人能认识到鸡瘟的危害性,特别是那些家里闹鸡瘟的人家,能主动销毁瘟鸡瘟蛋,防止鸡瘟蔓延,演变成禽流感。
闻言,周围的人群中有不少的人色变,面露纠结、挣扎、忐忑、不安,显然既怕被发现自己家的鸡闹鸡瘟从而断了财路,又担心自己或家人也出事,还有一些人低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里正脸色凝重的对着他身边的一个汉子道:“将宝山叫来。”
王宝山家离这里不过一盏茶的距离,可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急匆匆的赶来,不用别人说,仅看他那熬夜熬出来的黑眼圈,里正就知道,这王宝山准时和人对赌了一夜直到刚刚,脸色自然不好看,生气的说道:“还不赶紧看看你家婆娘。”
王宝山就是个二流子,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不过面对里正时,人就怂了,陪着笑脸点着头,听得里正的训斥,连忙去看王韩氏,一看不要紧,差点被吓到。
此时的王韩氏,嘴歪眼斜,随着她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叫着,口水顺着歪嘴外流,加上鼻尖的血淋子,满头的散发,使得原本就仅有几分的姿色直逼负数。
王宝山咽口唾沫,叫道:“孩儿他娘,孩儿他娘。”
“啊…咿呀呀…啊啊…”王韩氏听到王宝山的声音,急切的蠕动着嘴唇,却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里正,我家婆娘她这是?”王宝山小心的问着里正,眼睛却盯着申云励,滴溜溜的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你还有脸问,你家的鸡闹了鸡瘟吧,眼皮子浅,祸害自己一家子也就算了,还敢拿着瘟蛋来卖钱,这样坏阴德的事你们也敢干!你爹一辈子的好名声都被你们毁了。”
“亏得阿楣会些医术,否则你家女人早就……算了,回去后,赶紧把那些瘟鸡毁了,别再吃了,你们两个出事是活该,可是别让几个小的也跟着出事。”
里正和王宝山的父亲,还是有几分交情的,只是不想昔日的好友,竟然出了两个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