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陈锦只好让忍冬来找申楣,申楣毕竟还是小孩子,由申楣接生,倒也不会坏了马李氏的名节。
申楣来到作坊的时候,马晓生正焦急的在紧闭的房门前走动,看见申楣,一下子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扯着申楣的衣袖,让她救救他的女人和孩子。
申楣只得道:“你且起来,这样我也没法进去救你娘子和孩子。”
马晓生这才松手起来,陈锦也走了过来 ,将详细的情况说与申楣听,“马李氏的婆婆芳大娘现在在里面照应着,她生过孩子有经验,帮着马李氏生产也是可以的,你进去最主要的是防止马李氏难产血崩。”
申楣点点头,推门进入屋内,马李氏脸色苍白,痛的满头是汗,可是却没什么力气叫喊,身旁帮着马李氏揉推腹部的老妪,看到申楣眼露喜色。这些日子,申楣也曾随着陈锦来过几次,帮着他们看病,再加上马晓生对申楣心怀感激,常常夸赞申楣,芳大娘也将申楣当成了救星。
接生申楣还真的不会,可她看得出马李氏如今是力气竭尽,便取出一颗药丸用水融化,喂马李氏服下,才又将参片放进她的嘴里,让她继续含着。
马李氏的精神这才好些,按照芳大娘说的,吸气呼气,用着力,咬着牙齿大声叫着,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生下一个男婴,许是因为在母体里憋得太久,脸色发青,急的芳大娘拎着他的双腿,用力拍打他的屁股,男婴这才哇的一声大声哭起来。
见马李氏并无血崩的迹象,申楣跟着紧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隐晦的滴入木盆中一滴灵泉,帮芳大娘给男婴洗着澡。
屋外的马晓生听到婴孩啼哭声,僵硬的身体一缓,坐在地上傻笑了起来,还反复念叨着,“听这大嗓门,肯定是个大胖小子,我有儿子了……”
陈锦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为这新生命的顺利出生而开心,可是想到这新生儿有可能也被染上了瘟疫。心底暗自叹息。
这时,芳大娘抱着裹严实的男婴走了出来,马晓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看着眼睛紧闭的男婴傻乐。
陈锦看向申楣,见申楣摇摇头,心里才真正放心。
陈锦又给马李氏开了一副滋养身体的汤药,叮嘱芳大娘要按时给她服用,又让忍冬吩咐孙府的厨子给马李氏多炖些补品。才带着申楣忍冬离开。
当然,一同带走的还有睡着的男婴。
这男婴没被马李氏感染上,已属庆幸,若是留在马李氏身旁,被感染那是肯定的事实,马晓生和芳大娘他们尽管不舍得骨肉分离。可是为了孩子着想,还是让申楣带走了男婴。
陈锦一个大龄剩男,家里连个女人也没有。肯定没法带男婴。
孙府人倒是多,可是非亲非故,孙府肯花钱帮着他们治疗疾病,已是仁至义尽,再让他们专门请个奶娘照顾孩子。他们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最后还是申楣提出将男婴带回家,自家娘那么渴望生个男孩。想来很乐意代养一个男婴,家里又有张奶奶在,怎么也累不到娘。
从作坊出来,申楣抱着男婴便直接抄小路,从芳菲园回了家。
申李氏见申楣抱着一个男婴,先是一愣,听她说完原委,顿时母爱爆发,责怪申楣抱的姿势不对,将男婴接了过去,然后让张李氏去挤些牛奶温着,便抱着男婴转身进屋了。
独留申楣在那对着寒风感慨。
申云励回来的时候,太阳西斜,家里正准备晚饭,申李氏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着鼻子说道:“快去洗洗,满身的酒味,别吓到宝儿。”
“宝儿?”申云励疑惑的看着申李氏怀里的男婴。
申李氏一番解释,申云励才明白,说道:“那你最近多操点心。”
申李氏笑着道:“你放心,这宝儿乖巧得很,只有饿了,要撒尿或是拉粑粑时,才会吭哧几声,也不怎么闹,可是讨人喜欢。”
正说着,申楣走了进来,幽怨的说道:“爹,娘这是不是有了新宝忘儿子,这半天就忙着抱宝儿,看都没看我们几眼。”
“你这孩子。”申李氏知道申楣并不是真的吃味,而是在打趣她,佯装生气的戳戳申楣的额头,申楣笑着躲开。
最近一直在忙瘟疫的事,申云励也不曾再拘着申楣读书练字,申楣难得的可以睡个懒觉,翌日,太阳透过帘幔射进屋内时,申楣才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这刚打开门,寒气扑面而来,激的申楣一个哆嗦,彻底清醒过来。
叼着一头麋鹿回来的虎仔,见到申楣,将麋鹿扔在厨房问口,三下两下的来到了她的身边,申楣弯下身抱着虎仔的脖子,亲昵的蹭蹭。
“如此通人性的白虎,真是难得。”这申楣能得到白虎的信赖,更是难得,不愧是大师看重之人。
这苏正应怎么在这?循着声音望去,见到一身黑衣的苏正应,申楣眉头微蹙,身旁还站着孙展青、元诺、陈锦以及申云励。
申云励这才想起来,昨日有些微醉,忘记告诉申楣,今日他得随同陈锦一起去玉阳县帮着县太爷治疗其公子的事情。
将四人引入正堂,让申玉儿给三人泡茶,趁着这个空隙,申云励找到申楣,将昨晚的事情告诉申楣。
“……也就是说,我代替忍冬作为药童,跟着师傅去给那个苏少爷治病。”
申云励点点头,那位县老爷虽未明说,但是态度却摆明了,陈兄和阿楣都必须去,那么让陈兄在明处,阿楣只作为药童,即便阿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