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真面上微微一笑:“水姑娘终于想通了。[t]”他停止了动作,解了荇儿穴道,将荇儿搀扶起来。
荇儿心中厌恶他万分,然而她腿骨受伤,又受制于人,挣扎不得,只得由他扶着。
最痛的却是心中之伤。
陈子骞,柳言真今日行动,究竟有几分是你的授意。
他今日欺辱与我,你,真的不会再介意了嘛?
柳言真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水姑娘,我们走吧。”
荇儿收起了失落的心情,伸手指向入口起左数第二个入口。
“走那里。”
转入了山洞,光线逐渐便的幽暗,柳言真燃起了火把,摇曳火光下更显得他面色阴冷。
为何我以前没有发现此人如此阴沉,荇儿心道,然而她并不甘心这般受制,柳言真说的没错,自她踏入这个迷窟中的第一刻,便知道该如何取的那《行军记要》,爹爹小时候常常带她玩一个藏宝游戏,在家中布下重重阻拦,与这一处,原是一模一样的布局。
荇儿这才明白爹爹的用心良苦,她心中不断的回忆,思量此处繁杂机关,或许可以为之一用,逃脱柳言真的魔爪,荇儿一面一瘸一拐的指路,一面心思百转,筹谋对策。
随着落石,箭矢等陷阱被荇儿一一解开,柳言真心中也有些后怕,若是不挟持了荇儿,只怕在这迷窟中一番好探,若是拖延太多时候未免会延误计划。
想起要行之事,柳言真的脸色愈加阴冷起来。
他瞥过荇儿的身影。
这个女人,断然留不得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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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中的洞窟已经走到了尽头,零星散落着许多石块。荇儿腿骨断裂,忍着疼痛走了一路,已经汗水涔涔,不由扶着石壁喘息连连。
“左数第七快石头。”荇儿对柳言真道。
柳言真却纹丝不动,冷冷道:“你去。”
荇儿知他疑心,不再多语,又厌恶被柳言真触及肢体,便扶着石壁,一瘸一拐的向石块前进。
柳言真也不再出手相扶,缓步在后面跟着,眼神中皆是戒备。
荇儿好容易挪至了石块之前,弯下身躯,搬开了石块,下面的土质果然较其他处略松,荇儿伸手挖开土层,没有多久,果然露出了一个铁盒,荇儿便将其取出,轻轻扶去上面的尘土。
柳言真一直静静的面色暗沉的看着她,此刻终于掠过一丝喜色。
“打开它。”柳言真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急切。
荇儿将手移到铁盒底部,不知道摁了什么地方,只听“啪”的一声,铁盒应声而开,柳言真探首望去,铁盒中红色绸布上,静静的躺着一本牛皮书,书上四个飞舞的大字,正是《行军纪要》。
至此,柳言真喜形于色,从荇儿手中接过的书本,拿至在火光下翻阅,只见上面所著皆是行军打仗之言论,镇南王所遗兵法奇书,多年来终于重现于世。
柳言真全心沉浸在狂喜之中,全然没注意荇儿已经不知何时悄悄的远离了他。
当柳言真回过神来,察觉到情形不对,连忙从书页中挪开眼光,一抬首,发现荇儿站在离他一丈之外的通道拐角之处,手紧紧扶着石壁一处凹陷,面色森寒。
不好!他心中立即警觉,身法既动,却听“轰隆”一声,无数圆木从通道尽头滚来,柳言真应接不暇,只有全力闪躲圆木,又要护住火光,饶是他身法灵巧,还是被打中了数下。
过了许久,不再有圆木滚落,洞穴又恢复的一片静谧。
尘土消散,拐角处的白色身影,已然不见。
“贱人!”柳言真狠狠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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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般的三天,荇儿忍着腿伤,借用山洞中机关陷阱与柳言真周旋,终于先他一步逃出洞穴,荇儿布下自己逃脱的伪路线,找了山林一隐秘之处藏了起来,因腿部受伤,不得轻易挪动,饥饿难耐之时,就以手擒住路过的飞鸟,饮其生血充饥。
直到柳言真追出洞外,循着她留下的踪迹而去,荇儿又多守候了一天,才一瘸一拐的再回到洞穴之前。
此时的她,容颜憔悴,白衣上满是血迹污泥,纵然再清丽绝世的样貌,此刻也如女鬼差不多了。
荇儿无暇顾及这些,拖着残伤的腿,再次步入那迷窟之中。
往日的时光,在眼前浮现。
“爹爹爹爹~”荇儿开心的扬起手中的木盒“我找到了宝物。”
爹爹英武的面上满是慈祥的笑容:“荇儿好厉害,快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宝物。”
荇儿按照爹爹教习的方法解开了盒子的机关,只见其中只有一张轻飘飘的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假”。
“啊。。”荇儿的小脸上满是失望,“又找错了?”
爹爹爽朗的笑声传来:“荇儿此时未有触碰机关,进步很大啊。”
听到爹爹的夸奖,荇儿面上又现出喜色:“嗯!下次,荇儿一定找的到宝藏。”
看见士气满满的荇儿,爹爹宠爱之色更甚,一把抱起了荇儿:“乖荇儿,这样才是我的女儿。”说话间贴近了荇儿粉嫩的小脸,扎的荇儿一边躲,一边咯咯的笑:“爹爹,好痒啊。”
娘亲走了进来,也笑道:“爷两又闹成这个样子。”她瞥了眼屋中凌乱的“战场”,言语中未有责备:“又教她玩这些,还嫌她不够调皮啊。”
爹爹笑声洪亮:“只要我做父亲能护她一日,她便可在我的庇护下,随心所欲的调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