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定亲,筹备婚礼,直至夺取阳州兵权,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过,还未来得及品味明朗夏日,秋天便已经到来,连风中都带了几分寒,阳州初平,荇儿与查干等人皆留在照临打典事务,未有回归安平。
半月之来,为了稳固阳州政权,打压反对之势力,众人皆费劲了心血,如今情形终于安稳下来,众人长期警戒的心才微微松懈了下来。
荇儿便择一日清闲,独自待在住处,特意嘱咐了守卫,不欲有人打搅。她便卸下了假面,在屋中抱书而观,正值轻松之际,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传来。
荇儿微皱了眉头,她已然闭门谢客,此时却又会是谁来寻她。
只听敲门声又响了几声,“荇儿,是我。”。
男子的声音沉稳而淡然,荇儿再熟悉不过,正是陈子骞。
荇儿略微犹豫了一下,没去寻找假面,径直前去开了门。
房门缓缓而开,陈子骞的玉立长身,俊逸容颜,便现于荇儿眼前。陈子骞也看见了荇儿,陡见她未覆假面,以真容相见,不由愣了一愣,细细看去,只见见荇儿一袭男装打扮,却仍然掩不住她半分美貌,更添了别样妩媚。
两人默默相似一笑,荇儿请了陈子骞入内,房门又缓缓的掩上了。
“今日突然来此,难道军中有变?”气氛有些尴尬,荇儿便找话问道。
陈子骞摇了摇头,幽深的眼眸对上荇儿的目光,其间情绪闪烁:“难道没有军中要务,我便不能来寻你?”
荇儿只觉得自己心,伤到麻木的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荇儿定了定心神,苦笑道:“没有要务。还是不要来寻我好了。”
陈子骞的眼眸之的光彩便又黯淡下来,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复又尴尬,荇儿便道:“我给你倒茶。”说完转身一番忙碌。
陈子骞便凝望荇儿走到的身影,突然想起婚宴那天,她假扮与自己私情相结,又孕有孩子的情人,面上一派痴情颜色,娇美异常,一时间恍然。仿佛她真成了自己的妻子,两人琴瑟好合,共居一屋。日子虽简陋,却安详。
正自愣神,荇儿已端了茶水,轻声道:“请用。”
陈子骞抬眼只见一双芊芊玉手,肤若凝脂。手指若玉葱般纤细,美得无暇,不由心中一动,伸手紧紧的握了上去。
荇儿一惊,连忙急着抽手,却一个沉沉身影却已经压了过来。熟悉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而双手,则被更紧的握住了。
陈子骞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身体紧贴上来,话语间喘息声拂面:“你真要如此躲我一世?”言语中竟带着一缕伤感。
灼热的气息撩动的荇儿心思焦虑,她拧了拧身子,挣不脱男子手掌,心中浮出一丝凄苦。抬眼恨声道:“要不然呢,我应该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然后看你再迎娶下一个郑家小姐,江家小姐嘛?”
话音未落,一股大力拽过荇儿的身子,回过神来。荇儿已被陈子骞拥入怀中:“荇儿,你终究是怨我。”陈子骞的言语中满是自责。
那怀抱温暖而柔软,荇儿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往其中沦陷下去,她挣扎着摇了摇头:“不,我不怨你,只是,‘只求为妾’,我做不到。”她情绪激动起来,“是我自私,太骄傲,你,放了我吧。”
“不,我不放!”陈子骞也激动起来,他更紧的抱住了荇儿,仿佛拥着世间至宝,那片珍重之情终于融化了荇儿,荇儿再没有力气挣扎,任由陈子骞揽着。
佳人在怀,柔软,他伸手轻轻的捧起了荇儿的脸,只见一片芙蓉清丽的容颜,双眼水雾迷蒙,陈子骞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向着一片朱红,深深的吻了下去。
唇齿间一片馨香,两人的神情都迷茫起来,相遇相识四年来的爱恋如洪水般泻出,曾经的一幕幕闪过脑海,陈子骞不停的在柔软的唇齿探寻,荇儿只觉得一片酥麻,没有了感知,脚下一软,竟然站立不稳,陈子骞便伸手一个横抱,缓步前行,将荇儿置于床榻之上。
此时两人均已情迷意乱,荇儿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更何况是四年来苦恋之人,迷蒙中只觉得那俊朗的面容不停闪过眼前,黑沉沉的双瞳,挺拔的鼻梁,好看的下巴线条,温柔的吻不停落在她的脸上,颈上,她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呼吸不由的急促起来,更加催动了陈子骞的动作。
神智不清中,只觉一双手解开了她的衣衫,滑上了她的肌肤,动作老练而麻利,直往女子身上最柔软的部位探索而去,电光火石之间,荇儿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郑三小姐,闪过了陈子骞与郑三小姐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亦如此亲密,陈子骞的动作,亦如此游刃有余。
荇儿心中升腾起一阵莫名反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股大力,一把推开了陈子骞。
方才的火热缠绵,瞬间便被浇熄,被推开的陈子骞也是一副初醒的神色,两人军事衣衫不整,分坐开两边,气氛渐渐冷下来,谁也不出身言语,气氛静谧的让人尴尬。
荇儿伸手拉过衣衫掩了裸露出的肌肤,脸转向了一边不去看陈子骞,漆黑如墨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容颜。
“你走吧。”
荇儿冷冷道,声音却忍不住的颤抖。
陈子骞伸出了手,拂开她的秀发,只见一袭肌肤胜雪,面色微红,清丽的目光里,闪着点点泪光。
“不要再折磨我了,这天下,欲报父仇,我已无处可去。”荇儿低低的哀求,始终不敢转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