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寿宴正热火朝天的摆着,突然门外一阵喧哗,“砰”的一声,一名家仆被人踢飞入庭院,撞倒了一座酒席,众人哗然,止了说笑,纷纷转头看个究竟,只听一个男声响起,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口音又有几分怪异:“郑家主如此大摆筵席,却为何没有宴请我们。t/”此时虽然众人安静,他的声音穿透,清亮,却也是内力不凡。
群雄大惊,郑家宴席,江湖上许多武林人士都在此,不知道谁敢如此不敬,前来搅局。
郑家主闻言从主厅而出,许多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众位前辈也随他从主宴厅中出席观望。
郑家主眉头微皱,却气度依然,丝毫不见愠怒,朗声问道:“门外是哪位朋友,郑某若是不要小心怠慢了,在此说声抱歉。”
只见一群阵列整齐的人抬着一个金丝绣边华丽的床榻徐徐而入,床榻上铺着精美的绣毯,床栏雕刻着蔓延的玫瑰花藤,精致华丽,充满异域风情,歪歪斜斜倚着三个美女,均是轻纱短衣,隐约透出雪白的肌肤,身材曼妙,五官高耸,眼睛中透着蓝色,中间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五官深邃,神色带着几分轻佻,一身湖蓝色的绣袍,衣角腰带都绣满了繁杂的花纹,颜色鲜艳。床榻后面跟随了一行人,都是行装各异,全不似中土人士。
中原一向重视礼节,行为拘谨,哪里有这般放浪形骸的人物,众人都不禁摇头,想着境外小国果然风化未开,不如中原文明守礼。
郑家主的眉毛拧的更紧了,却面色依然不变,做一揖礼:“郑某不问江湖世事多年,不知近日尽出了这样一位英雄少年,不知英雄可有名号?”
那塞外青年却不起身回礼,双眼一迷,懒洋洋的问道:“名号是什么,你们中原人士走动江湖,还要给自己起个外号嘛?”
众人便笑了起来,心道塞外人士果然蒙昧,连话都听不明白。
郑家主却没有笑,只是道:“郑某是想请阁下告知姓名来历。”
那青年挑眉问道:“阁下?你们管王子,不是叫殿下嘛?”
王子?
群雄闻言皆惊,大焱王朝版图宽广,境外亦有许多其他国家,开国皇帝威武帝,征战边关,为周边各国定下盟约,划下疆土,互不相扰,亦有许多国家互相通商,中原人向来自恃文化发达,不甚在意异域小国,却不知今日这位不知这位形容放荡不羁的王子,来自哪个国家。
安平知府姚焕闻言连忙上前:“不知是哪位殿下莅临安平,在下安平知府姚焕,未曾好好迎接,王子不如留下暂居之地,下官改日送了帖子前去拜会。”
那王子嘴角轻扬,笑道,修长的手臂挥了一挥:“不用如此多礼,我此番不过来中原游山玩水,不为与你们官府打交道,那些麻烦事情有我们高??国的老头子和太子管着呢,我就是听说中原武林好玩,高手如云,一路寻来,听大家都说你这里最热闹,高手最多,所以才来看看。”他懒洋洋的扫射一圈,嘴角掠出轻蔑的笑容:“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此言一出,群雄皆怒,饶是尊他为王子,也忍不住喊叫起来。那高??王子也不恼怒,只是饶有兴趣的扫视众人,他一双泛着蓝色的眼睛深邃明亮,睫毛修长,竟是格外的动人心魂。
姚焕和郑家主交换了下目光,高??国是个并不与大焱帝国接壤的小国,却不知这王子今日为何来此挑衅,还口口声声说无关政事,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来凑热闹,见识中原武林人物?
姚焕和郑家主都是历经世事之人,自然不会相信这表面上的说辞。
姚焕当下朗声道:“原来是高??国的王子,我国与高踞国久不通来往,却不知王子是高踞国中哪一位,却也好让下官以同等礼节迎宾。”他言语试探,想确定此人身份,空口白话说自己是王子,却也需要凭证。
那王子不耐烦道:“都说了我是来游山玩水,你们中原人就是规矩多。”说完向身后一人挥了挥手。
那人就捧着一个木匣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向了姚焕和郑家主,站定,朗声道:“王子殿下乃是高踞国王五殿下查干王子,此匣中乃王子之金腰牌以及高踞王国通关之玉牒,请两位大人过目。”
姚焕和郑家主又是对视一眼,心有戒备,不知这匣中可有猫腻,意图不轨,正想着唤下人去接,那送匣之人似乎明白他们心中疑虑,便后退两步,啪的一声打开了木匣。
在场大都是走江湖的老手,皆是下意思一屏息,那匣子打开,远远望去,只见红丝布中静静躺着一个金牌一个玉牒,却是没有什么暗器机关。
姚焕见没有状况,便背了手上前去看,只见那金牌上刻着弯弯曲曲的文字,自己却不识得,又见金牌打造精细,上刻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狼,面目威严,毛发清晰,确实不是寻常人能有之物,他心道,早闻异域国家与中土图腾不同,中土拜祭龙,他们却拜祭别种动物,听闻羌国拜虎,南夷拜鸟,原来高踞国拜的是狼。
他又转了目光去看那通关玉牒,也是打造精致,上面似有几种文字,其中一种即是中原文字,只见上云:“高??国奉天承运呼赞大王牒行:高踞五殿下查干,远历千山,走访天下。倘到友邦诸国,照牒放行。高踞天鹰王二年,御前文牒。”看毕,心中便信了几分。便向王子行礼道:“原来是高踞国查干王子,有失远迎。”
查干王子轻轻一摆手:“不必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