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儿十分佩服:“也真亏你想的出来,这一计也真是冒险胆大,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陈子骞一笑:“我熟知雪琪的脾气,她一番声势,定会把那王忠义气焰压倒一半,陈家承宠,王忠义不会不顾及,连逼带吓,他自然会露馅。”
荇儿闻言,不由心道:这两人果然分外默契些。
陈子骞又说:“我还记得擒住王礼之前他要前去的地方,我们这就去寻。”
两人如今领了陈雪琪的命,王家便没人敢再拦着,他们一路明搜暗查,终于中找到了那本真账本。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前去赈灾发粮的众人也回来了,陈子骞便将真的账本给了陈雪琪,众人弄清来龙去脉,又是一番称赞陈子骞智勇双全,将一场争端消与无形。
陈雪琪却还是面无表情,无赞叹,亦无感谢,只是接了账本收起来,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张睿见陈雪琪如此冷淡与陈子骞,心中甚喜,荇儿却觉得两人默契非常,无须一句过多言语,便知对方行动,心意,格外亲厚别于旁人。
众人便留在清河城中,一边帮忙发粮赈灾,一边等候皇帝旨意。
几天后皇帝口谕先到,说陈氏之女私领兵马有罪,不畏贪官取回赈灾义粮有功,功过相抵,不与追究,王忠义贪污义粮,罪无可赦,削夺官职,即日押送大理寺送审。
至此一番风波有惊无险,皇帝果然格外宠爱陈家,如此不罚,几同与赏赐。
陈子骞见事端平息,便领着荇儿告辞,张睿,吴书涵不喜陈家姐妹看重他,早就巴不得他离开,便不挽留。陈家两姐妹性格差别太大,果然不是十分亲厚,几日相处陈雪甄倒是常常粘着荇儿,此时听闻她要走了便是拉住依依不舍,却不再记挂起陈子骞来。
至于陈雪琪听闻两人要走,便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言语。荇儿细心看着陈家大小姐几日,竟发现她甚少言语,更从来没有笑过,就连看到自己与陈子骞同行,眉间也不起一丝波澜,问都不问上一语,心性刚烈,性子冷淡,世间少见。
待到离别当日。陈子骞与陈雪琪两人,一人淡然微笑,一人面色如冰,仿佛这几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陈子骞道:“在下告辞。”
陈雪琪点了点头。
言语简练,风轻云淡,什么都没有。
可是荇儿知道,客套温和,不过只是因为心中不近。
要多深厚的感情才沉淀的出如此波澜不惊却互相心意呼应,不需要言语就可知对方行动言语,互望一眼便知对方心意。
她便就此认定陈雪琪真是他的心上之人。
心中几分替郑家三小姐可惜,陈雪琪这女子太过耀目,家世显赫,样貌出众,气节孤傲,纵然郑三小姐只求为妾,陈子骞的心上又哪里分的了半分给她。
荇儿心中略微烦闷,却以为是因别人情愫纠结引起了唏嘘,她近年见了这许多痴儿痴女,日渐知晓情之模样,不由唏嘘感悟,为之魂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