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司徒涛忽然大叫,同时手足挥动,险些打到苏莫。
“别怕,涛哥哥,你别怕,你安全了。”苏莫忙抓住他的双手,一边轻声安慰他。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只是可能做了噩梦了。
司徒涛的喊声惊醒了同屋的易一,易一一边喊着:“公子,公子!”一边拖着行动不便的身子,努力想爬到司徒涛身边。一时间苏莫手忙脚乱,要抓住司徒涛的手,生怕他乱动碰到伤口,还要不停的安抚易一,他可也是一身的伤呢!
幸好,就在这时,慕容珂及时推门而入制止了易一。原来,他已经起来了,准备回清虚宫。走前想看下司徒涛的情况,就过来,正好听到苏莫和易一的声音,忙进来了。苏莫好容易才将司徒涛安抚住,易一也在慕容珂的劝慰下安静下来了。
昆仑山脉处于西北方向,早晚温差大,现在虽然只是秋天,夜间却很冷。因为司徒涛的不能再受凉了,所以苏莫在屋子里放置了一个小小的火炉,并且在上面温着熬好的粥。见易一醒了,苏莫便盛了一碗温热的粥给他端了过去。易一的身体也很虚,手软的端不住碗,慕容珂便接了过去,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易一连声说不敢,非要强挣着自己拿碗,后来在慕容珂的坚持下只好张开嘴,吃了下去。不料慕容珂没有照顾过人,不知道要将粥吹凉,粥一入口便烫得易一差点将粥吐了出去。眼见他脸憋得通红,连连呼气,苏莫忙提醒慕容珂,若不是她不方便跪坐,她都要抢过碗了。
慕容珂忙道歉,可怜的易一只是连说:“没事,没事。”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中的碗。好在这时沈梦月也过来了,接过慕容珂的差事。
易一吃了两碗还意犹未尽的盯着炉火上的锅,苏莫却不让他再吃了。饿了那么久,不能一次吃太饱,吃太饱肠胃会受不了的。
既然易一已经清醒了,慕容珂索性先问清楚司徒家发生的事情后再走。
一说到司徒家的惨案,易一的眼眶红了。司徒家出事的时候,他和易五正好去临近的郡办事去了。后来,他们从旁人口中得知司徒家的事后,偷偷潜到长安城附近。但因为李匡威正四处抓拿司徒家的人以及那些得力的家丁,他们不敢回城,在城外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一边打听着司徒家的情况。
易一和易五以及司徒家姓易的家丁都是孤儿,从小被司徒家收养。司徒泽恩让他们姓易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们能找到自己的亲人,然后再改回自己本来的名字。所以,他们对司徒家的感情远比其他的家仆要深厚得多。司徒家对他们也都很器重,自小就根据他们的兴趣和要求给他们请了师傅教他们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司徒家就是他们的恩人、亲人。这一点李匡威也知道,所以他在追捕司徒家的人的同时,也不遗余力的抓易一他们。
终于打听到了司徒一家被解押到漠北的消息,并摸清了具体的日期后,易一和易五两个提前在路边上等。
就在他们在路边等的时候发现有一大批骑马的人从官道上飞驰而过,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山梁上,并迅速掩藏了起来。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个个眼冒精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浑身上下不舒服的戾气。而且行动迅速整齐,训练有素,很像是一群久经沙场的战士。对,就是战士,凭直觉易一觉得那伙人的目标是即将被押着谷的司徒一家。司徒一家老少此刻正被一队官兵押着朝这边走,离山谷也就半天的脚程了。
若这伙人的目标是他们的话,沿路一定还有他们的人在一边盯着。怎么办?自己这边只有两个人,不但人单力薄,而且还人微言轻,哪怕自己此时跑去对押解的官员说这边有人埋伏,他们也不会听自己的。
怎么办?二人心里急得要冒火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一动惊动他们的耳目。忽然,易一一拍大腿,说:“五弟,我想起来了,据我打听的消息,此次押送大人一家的领队是穆大人。咱们大人曾救过他,那次大人就是派我去的,我想他应该会认得我的。就算不记得也不怕,他曾给过我一个玉戒指,说是若有时找他帮忙,拿着那戒指去就行了。听说这穆大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咱偷偷去找他吧!”说着,易一从怀里摸出一个纯白的玉戒指。
易五一听,忙问:“真的?那咱咋找他?”
易一说:“这条路我走过,知道一点。这样……”他指着来路的一个拐弯说:“你看到那个拐弯没?那有个茶亭,你还记得吧?过了那个茶亭,往前要走差不多五十里才有客栈,所以,一般走这条路的都会在茶亭歇脚,咱这就摸到茶亭那去。五弟,我平日里跟着大人到处走,认识我的人怕是不少。为了避免让人认出来,到了那边,我躲起来,你带着戒指找机会混进去吧!”
易五一听,满口答应。两人猫着腰,退出老远后才发力狂奔起来。奔了约一刻钟,赶到了茶亭附近。偷偷的摸近茶亭,远远能看到茶亭周围围了一圈官兵,里面司徒一家席地而坐,最里面的是司徒老爷子。老爷子似乎吃了不少苦头,衣服上血迹斑斑,精神看着也不济了。旁边坐着司徒勤,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依然中气十足,腰板挺得直直的。
易一和易五忍不住红了眼眶,牙咬得“咯咯”响,指甲都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