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司徒涛心里乐开了花,盘算着该卖什么价。虽说他这是发国难财,但是,在世家长大的他被教育得万事都要以利益为重。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根本没缺过银子,也根本无法体会穷苦人家的苦难,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下这种心态有何不对的地方。
宣室殿的前殿,刘长彝头疼的看着正在慷慨陈词的太傅刘尹诚。旁边站着脸色看起来略带尴尬的御史大夫司徒泽恩和大鸿胪詹梁丘,以及看上去很有些不耐的长安城尹李剑林。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由于朝廷的救灾钱粮迟迟不到位,受灾的人越来越多,瘟疫扩散的也越来越快。更多的人离开了受灾的地方,前往其他城镇。这就导致其他城镇的人口剧增,粮食价格疯涨,受病区域也越来越多。有些地方已经买不到粮食和药物了,以至于发生了哄抢大户的情况。
各地已经发生了十数起哄抢大户的事情,昨日连长安城外也有三家大户被抢。那被抢的大户中有两户是刘尹诚的学生,甚至还带了点亲。被抢后就告到刘尹诚这来了,让刘尹诚找皇上帮他们主持公道。
原来,昨天灾民开始冲击他们的时候,他们一边紧闭家门,派家丁和自己的门客先顶着,一边就已经派了人到城尹府和护城军那求援。结果,城尹府和护城军的人一直等到灾民抢完粮食和财产后扬长而去后才赶到。赶到后见已经抢完了,也不说去追,而是让被抢的大户准备好酒好肉招待他们,吃完才走。
刘尹诚越说越激愤,唾沫横飞,非要城尹府和护城军今日在陛下面前给个说法不行。司徒泽恩的脸越来越红,只有李剑林冷眼看着刘尹诚,一脸不屑。司徒泽恩的脸为什麽会红?因为护城军的首领是他的儿子,司徒涛的父亲司徒勤。
终于,刘尹诚说累了,停了下来。刘长彝看向李剑林:“李剑林,太傅的话你也听到了,朕也想向你们要个说法。今日司徒勤有事来不了,御史大夫又不了解情况,你就说说为什么昨日那么迟才赶到。”
李剑林冲皇上一拱手,鞠躬之后才说:“回皇上,微臣手下人手有限,能派出去华丽美男赞赞赞HTtp://92ks/14652/的都派出去了,连平日里扫地的杂役都去了。昨日长安城内和城外同时有七八个地方有灾民哄抢,微臣人少,自然是先顾近的了。况且,城内不比城外,城外人稀地广,灾民们抢完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要走很远。城内可是门挨门,户挨户,一家被抢,可能就牵连到一大串。皇上,对于灾民哄抢大户的事情,微臣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懈怠。昨日微臣还亲自跟一队人马出去了,腿还被灾民砸伤了呢!对了,昨日在路上,微臣还看到了司徒勤大人,他也是跟着一队人马亲自去城西阻止灾民抢大户。”
说到着,他顿了顿转头对刘尹诚说:“太傅大人,不是我说那几个被抢的大户。平日不做善事也就罢了,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候还只顾自己这哪行呢?你看,像司徒大人家,还有詹大人家,都已经开了粥棚施粥了。城里几个大的药店药房,也都熬好了药水免费供大家饮用。这些人家怎么不去抢呢?因为人家做了好事啊!为国为民出了自己的力呀!被抢的那些,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的,都是家里粮食堆得山高,宁愿起虫了也不愿意施舍给没东西吃的百姓,这才被抢的。您说是不是?”
李剑林这番话说下来,刘尹诚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又变灰,最后又变红。他恨恨的盯着李剑林,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气得一甩袖子,连皇帝都不理了,就直接走了出去。
待他走远了,刘长彝这才笑出声来,他刚刚憋得太辛苦了。詹梁丘和李剑林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司徒泽恩摸不着头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好不容易止住笑,刘长彝看着一头雾水的司徒泽恩,对詹梁丘说:“詹爱卿,来,你把事情告诉给御史大人听。”
詹梁丘边笑边应了声:“诺!”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司徒泽恩,直把司徒泽恩听得满头大汗。
原来,自受灾后,粮食价格大涨,国库存里的存粮也不多了,同时因为这些年大盛大部分的银子都花在了军队上,所以银子也不多了。黄河决堤后,朝廷曾动员各地的大户捐银捐粮。别的地方的做得还不错,可是有几个地方有的大户就是不动,特别是长安的有钱人。为银子,刘长彝这些天天天吃不香,睡不着,到处挤银子,连**的用度都减了,可筹来的银子远远不够用。直到开始出现灾民哄抢大户的事情,这才有了转机。
原来,出现灾民哄抢大户的第二天,李匡威就进宫来找皇帝,说他想到了办法。他的办法是,在灾民开始抢的时候不露面,等灾民抢完了,在半路上拦截他们,再把他们抢到的东西收回国库。这样一来,银子也有了,粮食也有了,还趁机惩戒了那些不肯捐钱的大户。所以,就出现大户被抢来报急,官府的人却慢吞吞的拖延时间,一直要等到被抢完才能赶到的局面。为了防止大户自己出面拦截,赶去的人还要在大户家吃喝,拖延时间。这次司徒勤没来,是刘长彝的安排,他可怕司徒勤那个性子,到时候什么都说出来了可就完了。
听詹梁丘说完,司徒泽恩这才恍然大悟。他原还说呢,以自己儿子那火爆性子,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马上赶去?原来,玄机在这。这法子虽然阴损了些,但就像李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