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还有一部分人在哪,想必你也不会说吧。”等巫令行走后,安漠南开口了。吕清漪并不说话,一脸的淡漠。
“让她去吧。”安呈逸说话了,吕清漪猛地抬起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会是安呈逸说出来的。
“怎么,不敢相信?”安呈逸冷淡地说道,“从你给父皇下毒开始,你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你跟皇室已经是对立面,不死不休。”
吕清漪沉默了,安漠南不耐烦地招招手,“走吧,她说不出什么,何必浪费时间,剩下的不过是虾兵蟹将,花费些时间,总会找到的。”安呈逸和云飞扬点点头,几人转身便要离开。吕清漪愣在了牢中,“等等……”
“怎么,你想说了?”安呈逸率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吕清漪。吕清漪却恍若未闻,而是紧紧盯着云飞扬的身影。“那时候,你明明中了我的蛊术,你躲在了什么地方?那里四面都是悬崖。”吕清漪急切地问道。
安漠南和李云都停下来,看着云飞扬,这句话,是问云飞扬的。联想到吕清漪曾经给云飞扬下过情蛊,最后却是成全了他和萧舞。这件事情一直压在吕清漪的心中,哪怕是临死,她也想要搞清楚。
“你们到底藏在什么地方?那里的地势我都勘查过了,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深山丛林里,野兽众多,你们是生存不下来的。你到底是再哪里遇到了那个女人?”吕清漪一连串的发问。
“那是我们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云飞扬开口了,语气冷淡,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和厌恶。吕清漪倒退几步,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以前云飞扬一直带着面具,一张路人脸。再加上自身的气质,几乎看不出一点情绪的波动,更别提面部表情了。所以那时候,吕清漪虽然总是得到云飞扬冷冰冰的对待,但是没有太深的情绪表达,她总是下意识会认为还有希望。那时,她最期盼的,就是有一天,云飞扬能对她卸下心房,自己能看到他的真实面孔。
而现在。真正看到了云飞扬的真面目,虽然仍旧不改面瘫的本质,但人的面皮毕竟不同于面具。多少还是能看见情绪的表现。现在吕清漪就看到了他面上的表情,那赤裸裸的厌恶之情,直刺得吕清漪心头滴血。
“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吗?”吕清漪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站着。面色苍白无比。“都是萧舞,都是她,如果她没出现在那里,你就遇不到她,那个晚上,你还是会回来的。那个人会是我,是我啊!”吕清漪突然咆哮道,面目狰狞。眼中犹自流着泪水。
“哼,即使没有小舞,我也不会跟你……你在影阁做得事情,真认为我不知道吗?你杀死的那个侍女,如果不是她本身也不干净。偷卖影阁的信息给外人,我也不会轻易就放过追查。你表里不一。我娘在小时候就告诫过我,这样表面柔顺,背地里手段阴毒的女子,那是要离地远远的!”云飞扬冷笑一声,最后一句话,却是又拖出了李云当年跟他说的话。
李云面上也有些感慨,当年她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偏自己的儿子从小跟着自己,很少接触旁人,对这世道人心是一概不知,长相上又像自己的偏多。李云很是为他的将来担心,于是就硬灌输了他很多现代的婚恋,为人处世的思想。
而云飞扬,从李云离去后,一天也不敢忘记李云说的话,将李云说的那几条当作金科玉律,条条都执行。不过,手法有些生硬罢了,李云想起萧舞曾经告诉她的,两人当初在山谷相处时,云飞扬的眼睛抽筋事件,真是让李云听了又心酸又好笑。
而现在,云飞扬在对待吕清漪的事情上,也是将李云说的话发挥地淋漓尽致。李云摇摇头,看向吕清漪。这个女孩子,也许一开始在影阁,对云飞扬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自然也会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也许她的两面性其实并不是那么突出,只是到了感情的问题上,人走上了极端,性子也越发变化起来。
吕清漪整个人似乎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低头不语。安漠南等人不在说话,几人向牢外走去,到了门口,正好听见里面吕清漪撕心裂肺的哭声,声音中满是绝望。
吕清漪的事情,在每个人的心头似乎都添上了些什么。安漠南和云飞扬回到影阁,巫令行已经冷静了下来,正睡在床榻之上,这次之后,他的身体急速衰弱下去。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拖着萧舞,让萧舞跟在他后面学习医毒。并留下了若干的医书,毒经,很多看字迹,都还是最近写成的,墨迹很新,想来,他是早有这样的打算。
萧舞不想让他失望,就跟在他后面一心一意地学习,顺带看顾着他。好在,萧舞已经将安国的字学习地差不多了,她本身上学时,学习就不错,记忆力更是绝佳,跟在巫令行这几天,到真学了不少东西。
巫令行却是有些着急,似乎想要一下子将自己脑中的东西都复制过来。
终于,这一天还是到了。人之将死,似乎都会有回光返照,这天,巫令行起来,整个人似乎容光焕发。他甚至独自走到了院中,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闭上了双眼,脑中闪现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最痛苦的时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笑了,似乎已经放下一切,“人生短短数十载,这么过,也够精彩了。”
萧舞似有感应,将云飞扬、安漠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