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临晋镇,驾车的是个身着黑袍,带着头纱的女子,看不出年龄,只能从那一双露出的杏眼里的人生阅历猜测,此女年纪应该也不小了。
临晋镇常年人来人往,店小二什么怪人没见过,不过一个蒙面女子,自然也不会多注意什么。将马车交给店里托管,黑袍女子从车厢里抱出一个女童,一岁左右,神色有些萎靡,但是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处看,可爱至极。“乖乖,累了吧,奶奶带你去休息。”黑袍女子柔声对着女童说道店小二在一旁咋舌,这女子声音倒是蛮好听的,听着年纪也不大吧?都做奶奶了?
黑袍女子订了一间厢房,让小二准备一碗羊奶,米粥小菜送到房间。房间邻着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女子抱着孩子站在窗前,喃喃自语,“这里变化倒是不大。”饭菜送过来后,女子关上门,取下了头纱,容颜艳丽,国色无双,脸上几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只是眼中的阅历透出些许的人生足迹。
女童看见女子的脸,咯咯地笑了,小手摸着女子的脸,显得极为亲近,女子也笑了,“宝贝儿太不认生了,以后要慢慢学,可不能对谁都这么没戒心。”孩子的身体有些虚弱,先前跟着那两个人受了不少的罪,女子也就不急着赶路,先养上一段日子再说。顺便在这镇上先打探打探消息。
都城旁边的小镇上,安漠南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开门的是一个20出头的男子,“你找谁?”男子有些戒备地问道。安漠南盯着男子的脸看了一眼,并没有在这张脸上看到任何熟悉感,心中略略有些失望,“请问李婆婆在吗?”“李婆婆?”男子重复了一句,摇摇头,“没听说过。”“小弟,是谁?“屋里又走出来一个女子,常年的劳作让她看起来有些苍老,“这位……先生找谁?”女子看安漠南一生富贵打扮,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姐,他找一个李婆婆,这里哪有什么李婆婆?”男子抢着回答。
女子听后,脸色蓦然大变,“没,没有这个人。”说完,便拖着男子进屋,想要关上门。安漠南一直在观察着这女子,看见这情景哪里可能让这女子进去。“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些问题。”安漠南身后,两个影阁暗卫已经抢先一步进入门内。“你们想干什么?”男子紧紧护在自己的姐姐身前,女子有些畏缩,“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杀我。”安漠南皱了皱眉,这女子似乎受过什么威胁,或者目睹过什么事件,安漠南一挥手,后面上来一个面目平凡的女子,身上却出奇地有股子安抚人心的味道,“你来跟她说说。”“是。”女子点点头,两名暗卫退出,女子带着姐弟两进了屋子。
片刻,平凡女子出来,“阁主,可以了。”安漠南点点头,“你们在外面等着。”说完,安漠南进了屋子。屋里,姐弟两有些不安地坐着,安漠南也在椅子上坐下。“您,您想知道什么?”女子看上去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了。“李婆婆你认识?”安漠南问道。
女子点点头,“这间屋子原先就是李婆婆的。”“她人呢?”“死了。”女子的脸色有些发白,似是想起了什么。“说清楚。”“那时候,我带着小弟刚来到这,没地方住,我们就住在后面的破庙里,李婆婆一个人住,我出去帮人洗衣服度日,她会帮着我带着小弟。那天夜里,我睡不着,就想起来走走,从破庙那个方向,正好能看见这间屋子,当时我看窗子开着,里面还有光线,就想过去看看,谁知道,我,我看见李婆婆被杀了。”女子说道最后,捂着嘴哭泣,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晚上,李婆婆的血喷出,洒在了窗户上。
“是什么人动手的?”“我没看清,他们都穿着夜行衣,又蒙着脸,有四五个人,他们杀了李婆婆后,还在屋中翻找了一番,似乎在找什么,后来,过了好一会才走了。”女子仔细回想了那天的情景。“你知道李婆婆为什么会被杀?”安漠南问道,确实肯定的语气。
“可能是因为李婆婆收留的那个女人。”女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大概在这两个月前,李婆婆收留了一个大肚子女人。”“大肚子?”安漠南惊道,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是,是的。”女子被安漠南吓了一跳,吞了吞口水,“是个大肚子,一个月后,她生了一个儿子,她似乎就是在躲避什么人,成天不见她出来,也不告诉我们她叫什么。”
“她,长什么样子。”安漠南有些艰难地问道。“我,我没看清,她脸上一直故意画着一些印记,搞得脏兮兮的,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她的儿子长的很漂亮,白白净净,很可爱。”
“儿子,儿子。”安漠南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似喜似悲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哀伤。“她什么时候走的?”安漠南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我也不清楚,她不出来,几天看不见她也是常有的事情。李婆婆被杀那天,她应该已经不在了,不然那些人不会到处找的。”女子小心地措辞,这个男人现在看上去更危险了,就像,就像一头猎豹,随时准备冲出来的感觉。
“后来那些人有没有再回来?”“没,没有了。我那天晚上没敢出去,第二天上午才跟看热闹的人一起假装发现李婆婆的尸体。后来,因为我帮李婆婆料理了后事,这间屋子就判给了我们姐弟。”女子瞟了一眼安漠南,“您问这些是?”“无须多问。刚刚她跟你说的条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