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药冥张开惺忪的眼眸,茫然地看着四周,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初醒的小兽,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屋里面有些凌乱,满地的酒壶,一屋子的酒气。
她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呵呵!”
自嘲地一笑,看样子今日是错过了早朝。上次白林说让她去一趟早朝,看来今日是没戏了,用过早餐再入宫请罪吧。没想到我药冥也有这么颓废的时候。听着屋外的鹧鸪鸟不停地乱叫,她甩了甩头里的瞌睡虫推开门向外行去。
这样刺眼的阳光真是叫人不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受不了阳光的直射了,那光线总是烫得皮肤生疼。
昨夜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回到郡主府,前些天都是住在宫里的。这个府邸因为它精妙绝伦的阵法,所以没有人敢轻易闯入。这里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显得颇为落寞。
庭院里,荒草森森。石阶上,生满了青苔。还有那些曾经光洁的房檐,也结起了成堆的蛛网。
药冥微微一笑,挥一挥衣袖,将凉亭石凳的尘封卸去,随意地坐了上去,看着周围的光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安静,有些眷恋,不想在报仇了。
可是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迅速地被她从脑袋里面扫去。
那些邪域冤魂的哭泣声总是日日夜夜地萦绕在她的耳边,鞭挞着她时时牢记他们所受过的痛苦。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整夜整夜地出现在梦里面,挥之不去,提醒着她,报仇不是你的希望,而是你使命。不可以违背的天命。
一手扶着桌角,一手扶着头。药冥的容颜里流露出淡淡的痛苦,虽淡,却直达心底。她轻叹一声,想要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
突然觉得有些饿了,本想自己做点什么吃的,无意中目光扫过湖边。
湖边的果树长得倒是茂盛,枝头接满了一串串红色的果子,将整个树冠都压低了。那是极品的红水晶。因为药冥偏爱水晶果,白林特地为她移栽了许多。
她跳上树干。随手摘了几串囫囵地吃起来,躺在树上直到吃够了。
这算是早午餐吧,反正她也懒得下厨去做了。
饱餐过后。沐浴净身,洗洗她那一身的酒气,一身严谨的紫色宫服让这人看上去多了些威严。
药冥穿上这身衣服没有一丝闺秀的温润,她的高贵中带着狂野,还有上位者的威严。更像是个征战多年的须眉。
微微皱眉,觉得不妥,太没女人味了。想着那些人不自然的打量,她记得白林说女人看上去应该柔弱一点。于是又拿起眉笔瞄了瞄眉,略施粉黛。
如此一来的确让她原本就妖孽的相貌变得更加逆天了,只可惜本来就浓眉大眼的脸。如今看来更加精神了,英姿飒爽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果然骨子里的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算了。那些人爱怎么着怎么着,管那么多干什么。
于是她出了门,一个翻身迅速地穿梭在重楼之中,向皇宫奔去。
……
“郡主,皇上他们在碧华殿里面议事。你不能进去。”
吱!
在那小太监地咋呼之下,药冥及时刹住了往前冲刺的步子。差一厘米就顶到门口了。
深呼吸,那这郡主也太冒冒失失了吧。无怪他大惊小怪,他这才上任几天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可不想英年早逝。真是老天保佑啊,没有酿成大祸。
药冥回过头看着那个做祈祷状的小太监,凑近了悄悄问道:“诶,哥们儿,今天早上白林……义父……皇上他有没有提到我啊。”
那人微微皱眉,做苦思状,仿佛在极力的回忆今天早朝的情况。不是他记心不好,今天他是在是太紧张了,所以有所缺失也在情理之中。
“好像……没有。”他摸摸下巴说道。
突然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在跟谁说话,连忙蹦到一旁:“奴才无理,请郡主恕罪。”刚刚药冥的口气让他有一种与其他同伴说话的错觉,随意口中也少了敬语。要知道药颖郡主从前杀死朴总管的时候是何等的干脆利落,连朴总管那样的千年老怪也没办法讨她欢心,自己还是规规矩矩的好。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就那样挺好的,最烦你们这些三跪九叩的大礼了。”一边说着一边想碧华殿里面走去。
那小太监回过神来,连忙阻止:“郡主,请容我通报!”
奈何他动作太慢了,等他赶到药冥身边,那人已经推开了碧华殿的大门。
一束阳光的到来让碧华殿亮堂了许多,同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药冥一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
她大方地一笑,尽显大家之气,比皇家人看上去更有皇家范儿。
“郡主好生无礼,皇家议事你为何不通报便闯了进来,也太没尊卑了。臣恳请皇上责罚。”一个满头鹤发的老者想白林进言。
“请皇上责罚。”他身边两个年轻新进的官员躬身附和。
白林面露难色,哭笑不得,看着那老者:“老师,冥儿还小。”
“皇上,你不可以再惯着郡主了。郡主的才华胆识老朽的确佩服,可是身为皇家人也该有维护皇家颜面的觉悟。正是因为郡主才高,才更应该注意。”
那老人一点也不给面子,继续说教,而白林月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说半句反驳的话语。
药冥浅笑:“太傅说的是,冥儿记住了,以后一定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