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寒江道,“你不能去。你若是想要含珠平安回来,就要和我们一块到卓耶嘛的府邸去拜会拜会他。”她下巴朝着萨马处努了努,“你去。总会有人要来倒夜香,到时候你藏在木桶里混出去,再顶着这张别人认不出的脸去多罗王府求助就好。”
萨马眼角抽搐,方才以为自己戴了晦气的东西才压下呕吐感,听得伊寒江的办法,便像是闻到到茅房的味道,他又想作呕了。
伊寒江激道,“怎么,说对你主子忠心只是说假的么,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做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么?”
萨马一咬牙,挺直了后背,“谁说的,只要是为了公子,赴汤蹈火都得。”曾经他为公子死都不怕了,还怕夜香么。躲在……那个里头,大不了憋住气不呼吸就得了。
景故渊轻笑,“你若是真的躲在夜香里头,就算是真的去到多罗王府,怕他也不愿意接见你了。”
“我会给那人银子,你只需躲在干净的木桶里出去就好。”金律拍了拍他的肩,主仆多年了萨马几番舍身帮他,他感激却又是要叮嘱,“含珠对我重要,你却也是。万事小心,若是……若是遇到什么麻烦,要记得全身而退,宁可回来再想办法。”
他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是清楚,已经是没时间再给他们重新再想办法了的。金律把多年来与卓耶嘛私下做的兵器买卖写下,又是把知道的几处藏匿兵器的地点都附在信的背面。
折好后交给萨马,道,“你若是见到多罗王把信给他与他说这是我的诚意。只要王爷愿意帮我,我愿意捐出全部的家财来补偿我曾经的过错。”
当初也不过是各为其主谋其事而已,本来是算不上罪过的,可而今天子的人选已经是落实,他曾经支持过太子却是成了罪名了。只求走一步是一步,倒真是希望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真的了,若这一回也能用银子来解决困顿,即便散尽家财又如何呢。
伊寒江道,“你为了含珠可真是大方,白白把家财拱手让人不会心痛么。过惯了富贵生活不怕过不惯苦日子?”
金律笑道,“我也是胼手胝足才有今日,过去能吃苦没道理以后就不能吃苦了。没什么能比命重要的,若是真能用身家来换性命,已经是赚了。”是他把注压在了太子身上,既然是输了便要认输。
他们三个大大方方走正门出去,卓耶嘛多疑必定想在这关头将所有的事情都牢牢掌控,虽是没光明正大让人监视,却也是派人躲在了暗处,见到他们出来,便是如老鼠一般鬼祟的尾随其后。
她特意回头,空荡的街道潜伏着天翻地覆变化之前的寂静,看似一如往常。风扬起她的发丝,连月色都是阑珊的。
她对景故渊小声道,“明日你我便真的能回家了,回去后你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她吐了吐舌头,问了傻问题了,还能做什么,该是立马亲儿子。
景故渊微笑,看着她撅嘴赌气一般,也是小声道,“我会回去多谢外公和爹娘,感激他们把你照顾得这样好,让你我才有机会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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