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祗恐吓道,“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便停了两国邦交。”
外人可能会被她是多罗王唯一的掌上明珠这个身份吓到,她和景故渊却是明白内情的,两国邦交贸易往来那是多罗王势在必行的心愿,不会因为朵祗区区几句话就改变,她可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当然怕了。”
伊寒江忽然止了笑一脸的肃穆,明明是那么美艳的脸看着却是让人忍不住想离远些,还是越远越好。朵祗只感觉一阵掌风从她脖子划过,长发扬起后感觉冰凉,她下意识护住脖子,上头的肌肤完好没有一道伤口,可她就是觉得被割开了一般。
伊寒江背着光,整张脸都陷入阴沉里,“真是讨厌这些蚊子,一直吵得人心烦,就该这么一巴掌把它给拍死。也省的叮了公主娇贵的身子。”
朵祗气的面部胀紫,虽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好面子道,“我总会叫你后悔的,让你迟早跪下来求我。”
伊寒江嚣张的笑道,“好啊,我等着。”
如此吓唬了一下,朵祗果真是安分了几日,即便还会对下人发发公主脾气倒也没有做得太过分。
雷粟此番出使带来的条件是互惠互利的,增加两国国库收入的同时,于边关的百姓也能带来繁荣安定,伊寒江料定了景绵衍一定会答应,即便这位新皇自以为是的仗着泱泱大国,看不起南蛮不过是落后荒蛮,故意拖了几日想压低药草和布匹的价格。
可惜雷粟明显是道行比户部这些肚满肠肥的官吏要高的老狐狸,耐住了性子不说反而是将了景绵衍一军吊了他胃口,在第二回进宫时反倒是把这边皮毛的价格给压低了,且不多不少的正是这边能接受的最低的底线。
然后,她有些明白多罗王为何会派这个人来谈了。
当她问起雷粟为何这般有把握时,他回答倒是谦虚。“生意上的事多少和你外婆学过一点。”
伊寒江好奇道。“我外婆真那么厉害?”
“光是她把你外公教得服服帖帖惟命是从就已经是无人能及的厉害了。”
和辉公主那时是南蛮最强盛的时候,虽是由伊世仇把持朝政,做了地下皇帝,但朝中人才济济,若是要北伐,如今这边这帮自视甚高的家伙该是在圈舍里头做奴隶,抓着毛笔空口白话谈他们的济世救国吧。
“你把我外公说的像是条狗一样。”
雷粟笑,“与其说狗,不如说像狼。不过到了你外婆面前,更像是驯得像狗的狼。”
她听人将外公比喻成魔的多了。说他像狗的雷粟估计是第一个,“你也不怕我把这话说给外公听。”
“说又如何,此生我和他不会再见了。”他悠悠说道。“你外婆是个好人,虽是早死,但她的福荫也算是庇护到了伊世仇和她的后人身上,你外公远离了孤苦,而你也是美满和乐。不管你信不信天道。不妨听听我这个老头子的劝,凡事不要做绝,也算是让这份福荫延续庇护到你的孩子身上。”
花了五日,商贸的事便已敲定。就在雷粟一行人要回去的前两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景绵衍出了宫,说是要给朵祗他们送行。将酒宴的地点设在了湛王府中。他的皇宫富丽堂皇,不用来招待来使,偏是纡尊降贵的来了湛王府。
伊寒江本来就心生戒备。果然景绵衍与朵祗敬过了酒后,笑道,“公主生的花容月貌,却是听闻还是待字闺中。”
朵祗一身红艳的装束,脖子上那串红色玛瑙项链看着就眼熟。正是当日多罗王错当她是男儿,邀她过府商量要把女儿嫁给她时。朵祗扯断的那一串。只是后来她有喊人把一颗颗红玛瑙拣了回来,重新做了项链。
朵祗道,“有什么法子呢,南蛮的男子我一个也看不上。虽是围在我身边的狂蜂浪蝶不少,但一个个不过是看中我能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果然成亲还是得要门当户对的。”她抚过项链,故意问道,“湛王妃一直看着我的项链,是喜欢么?”
她的眼光还没那么差,“只是觉得那玛瑙的颗粒太小了,不太衬公主的身份。”
朵祗笑容僵了,雷粟端起酒杯敬了景绵衍,景绵衍道,“皇都有不少官宦子弟文武双全,两国缔结了邦交,若是又联姻不失为一桩美谈。公主既是看不上南蛮的男儿,那不知我朝是否有人有这个福气做南蛮王的东床快婿。”
朵祗笑道,“我倒是有看上一位,就怕人家不愿意。”
在南蛮时伊寒江一身男装当真是fēng_liú倜傥,将所有男子的风采都夺了,现在换回了女装,坐在景故渊身旁,衬得她的男人一身锦衣玉饰,倒也有一股儒雅风姿,样貌也算周正俊朗。
景绵衍脱口而出,“谁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我愿意给公主做媒。”
“有皇上金口一开,我就放心了。皇上一言九鼎,想来那个人也不敢不娶我。”朵祗恶毒的朝伊寒江看去,“我看上的人便是湛王爷景故渊。”
景故渊听到自己的名字,手一震差点筷子都拿不稳,冷静过后将筷子搁回桌子上。
话一出大厅里一片寂静,景乔回过神来,“我七弟已经是有妻子了。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我想不会愿做妾侍吧。”
朵祗笑道,“我既是看上了他,也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男人三妻四妾,我也不是不能忍受,但郡主说得对呢,我好歹是一国的公主,怎么也该是做人正妻。”
伊寒江冷笑,“人家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我看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