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尘封前路
“那是最普通的气血丹,倒是没想到还真的唬住临锋了。临锋毕竟是在地品呆了近十年,我们不是对手也是正常。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云城乱了,这西北也是要乱,若是那皇室与青玄谷在斗起来,这东莱国可就真的不适合我们待下去了。”凌慕寒倚在车壁之上,望着丰亦问道。
丰亦轻呼口气,抚平体内躁动的气血,对着凌慕寒道,“没什么打算,准备先到泽川府,以后事情,以后再说吧。”
凌慕寒轻轻“唔”了一声,马车就陷入寂静之中。
马车很快就出了苏云府境,朝着潭州西北边陲继续行进。凌慕寒也适时的提出告辞,丰亦自然不会挽留,在一处府地边境听了马车,让其带着魏雨琦离去之后,又继续上路。两日之后,丰亦驾着车马赶到了泽川府泽川城外。
泽川府,临着东莱边境不过相隔一座府地,相比于其他的潭州境府地多为破败之象,这泽川府却是好上很多。若说,这潭州境中,让人们选择一处居住之地,大概除却苏云府,就是这泽川府了。
百草堂的马车在这泽川府虽说不是常见,但守门的士兵也是认识的,恭敬的领着马车进了城,就连一般人需要交纳的入城税,在丰亦这边也给免了。
到了城中,丰亦稍稍打听了一番,就知晓了两年前被曹广王灭门的楚家姻亲师氏的坟地。与城中的某个棺材坊间定了一上好的镶着金边棺,丰亦这才离开前往师家的坟地。找到坟地之时,天色已经发暗了,丰亦从车中拿出铁丘,看着眼前这片荒芜的坟地。
坟地乃是泽川城外的西北郊野,长约莫百丈,也算的上是一家名门该有的规模。坟地之中,稀稀落落的冒着几个土丘,杂草肆意的在坟头之上生长。至于是谁的墓,连个墓碑都没有,谁又能分的清楚呢。
丰亦为师诗挑选了一个地势稍稍高出些许的地块,慢慢挥动着手中的铁丘。泥土翻飞,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丰亦就挖出了墓坑。
掀开马车遮帘,丰亦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终于把你送到家中了。”
丰亦看着躺在马车之中的倩影,心中像是有无数的话要说出,但真的想要说什么,却没有个概念。
不一会,棺被人送到这边,清冷着脸,在送棺两人的诧异的眼神之中,丰亦独力搬着棺放到墓坑边。夜月柔和,丰亦终于还是把师诗放置到了棺中,随后慢慢合上。
新坟被立起,丰亦合上最后一处土,便静静的伫立在坟墓边缘。
没有墓碑,有的只是在丰亦脑海之中的刻苦铭心。在坟墓的边缘站了足足一天之后,丰亦带着微微尘封的伤痛离开。
丰亦醉了,买了泽川城中最烈的酒,彻底的酩酊大醉。
如果,我能提前回去,你也许就不会这么离开吧。真的,真的,希望你,还在,在我身边。
泪水不断的流,世界慢慢失去知觉。
...
小院,师诗坐在堂前抚着琴,琴音是凄凉的,似乎有着无尽的悲瞒。丰亦站在院门之外,轻轻推开房门,似乎唯恐惊扰什么。看见师诗依旧低着头,抚着湖暮色的古琴,丰亦脸上带着笑意悄悄的靠近。
站到师诗的身后,师诗似乎沉浸在悠扬婉转的琴声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站在身后的丰亦。丰亦静静的听完一曲,又是一曲。
“喂,哎,醒醒啊。孩子,醒醒,你说这么一点的孩子就来我这酒馆买醉了,真是不得了。”酒馆之中,一阵哄笑。
“老子打从老娘的肚子里爬出来,这喝酒,还从没有醉过。这小子,哎,还是没这个天赋啊。”
“老家子,你又吹牛了,人家小子喝的可是烈酒,醉了也是正常。”
“是啊,这老东西就能和小孩子比划比划了。”
说着,酒馆中又是嘈杂。
丰亦依旧沉浸在琴声之中,闭着双眼,脸上带着笑意,静静的等着又是一曲结束。似乎是师诗倦了,琴声没有响起。丰亦慢慢睁开双眼,眼前的师诗早已不在,小院也慢慢化作光晕消失。
梦,终究会醒的。
听着耳边嘈杂的一切,丰亦转动一下脑袋,慢慢睁开双眼。
一群不认识的人,一切陌生的环境,那所有终究只是一场梦境。
“小子,醒了啊。”店家面上带着笑意,见丰亦站起身来,以为丰亦要走,赶紧出声要了酒钱。
酒钱付清,丰亦离开小酒馆,身后依旧是嘈杂。酒馆之外,阳光稍稍刺眼,解开拴在酒馆之外的马车缰绳,驾着马车渐渐西去。
城外西北郊野,丰亦远远眺望着那处新坟,终归是没有勇气再次靠近。
一切,当归去。
马车满目目的的跑了一天,丰亦才看到泽川府的界碑,灰黑之色,十分显眼。马车逐渐靠近,又穿梭而去。潭州西北,一处小镇,风餐露宿了七八天的丰亦,驾着马车慢慢停下。
小镇不大,但却是人来人往,衣着风格也是各异。丰亦坐在车上打量着小镇,小镇之中,也有三四个人打量着他。不一会,一个青衣打扮的青年慢慢走到丰亦的马车旁,脸上带着笑意,问道,“不知这位百草堂的小公子到这是寻乐子,还是买东西啊。”
丰亦有些疑惑的望着青年,没有应话。青年见丰亦不答话,又出声道,“看公子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黑岩镇吧,许是不清楚这黑岩镇的特色。三教九流,牛舌混杂,这黑岩镇的行当也都是一些不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