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後,晚会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扶苏的一句话,让到整个九原城的人都动起来,他们忙碌地在军营里临时围起了一个敞大的空间作晚会之用,还有准备各种食物,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而且九原本来不是一个富庶的地方,刹那间实在无法弄出这麽多东西来。
蒙恬几人都撑着不敢与扶苏直接表达,倒是秦牧略有所知,和扶苏说了。扶苏一听,拍了拍额头说:我忘了叫他们不用准备太丰富了,就平常晚餐再加点我带来的肉块就好了,应该有牲畜吧?你说我们去匈奴那边抢几头牛羊来加餐怎麽样?
秦牧喝茶的动作凝住了,带着一点不可思议的表情抬起头,迟疑地说:你……说甚麽?
他们抢了我们这麽多东西,还不让我们反抢他们麽?扶苏很自然地说: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可以快去快回,赶急去吧,不然赶不回来参加晚会了。
秦牧的嘴角一抽,已经不知道可以回甚麽话了。从来只有匈奴来抢掠中原之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麽高兴地准备跑去反抢他们的东西。
去抢匈奴的东西?恐怕当今之下只有扶苏能把无耻的举动说得那麽理所当然。
去麽?去麽?去麽?扶苏连问了三个问题,眼睛闪闪的,很显然是想亲自领军去抢别人的东西。
……秦牧放下茶杯,依然沉默着。
不去麽?扶苏很失望:他们抢我们这麽多东西,还不让我们抢回来啊?
他们抢掠是因为本身就穷,你去抢也抢不到甚麽的。秦牧淡淡地说。
我又不想抢甚麽金银财宝回来,就想抢点肉回来加餐而已。扶苏反驳道。
这像话吗?堂堂秦国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去抢掠别人家的东西。秦牧皱起眉头说。
嗯,因为秦国的君主本身就不怎麽像话的。扶苏答得极坦然。
秦牧无语,挫败地说:你要去玩玩就算了,不要当正式出军一样带着国旗和战袍。这得多丢人脸啊。
你见过贼人入室抢掠还给你亮身份证麽?扶苏无语:你想太多了,就去看能不能带回肉回来吃。
我和你一起去,再找几个人吧。秦牧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背着手说:你把炸药也带上,以防不时之需。要是没有炸药,秦牧才不敢让扶苏这样胡来。
还有辣椒粉!扶苏跳起来,磨拳擦掌:看他们抢我们这麽爽快吧,这次看我们怎样把他们的东西抢回来加餐。
秦牧已经不想再面对扶苏了,他举步摇着头走了出去。
一个时辰後,秦牧已经和几个换上了便服的士兵站在府外等着扶苏。
他带来的士兵是他之前的私兵,後来纳入编制後也编成独立的一团,作为最为关键的进攻部队,而带出来的正是当中身手最好的几位。
扶苏的府里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闪出了一个人影。
一见到扶苏的装扮,秦牧忍不住嘴角又再一抽一抽了,连那几个表情严肃的士兵也忍不住回头掩嘴憋笑。
扶苏穿的衣服是破破烂烂的,不知从那处弄来的﹑像是乞丐一般的衣服,身上脏脏黑黑的,散发一阵不知甚麽的味儿,加上脸上涂满了炉灰,灰黑灰黑的,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打扮。
秦牧忍不住喝道:这像甚麽样!
你穿得太正常会被认出来啊。扶苏可理直气壮了,他叉着腰,仰起下巴:我这麽穿就任谁也不知道我是那处出来的小流氓。
秦牧觉得丢脸至极,虽然今天带出来的几人是他的心腹,但是让他们看到自家‘主子’的这一面,秦牧觉得他脸上火辣辣的,咬牙切齿有想把扶苏抓起来打屁股。
我们都穿成这样,你这样不是更显眼麽?秦牧咬紧牙关道。
扶苏想了想,这倒是也是。他抬起头想说让秦牧那几个去换一身衣服吧,但眼睛才对上秦牧的双目,顿时勇气就一泄千里,提不起勇气跟他爹说──换过一身乞丐装吧!
──别人还好,他爹是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
扶苏摸摸鼻子,灰溜溜地溜回府中换衣服了。
扶苏换了一身比较正常的衣服,但啡色的短褐上衣却没有好好地绑着,露出了少许胸膛,看上去流里流气的。
秦牧已经懒得再纠正扶苏的形象,先一步上了马後,陆续其他几人也上了马。
其实匈奴紮营的地方离九原城不算远,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後便到达了。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个一个帐篷醒目地竖立在那里。
秦牧和扶苏几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马绑好,然後弯□,在那长长的草之间悄悄地接近。
可能是匈奴人完全不觉得会有人会跑来抢他们,所以守卫挺松散的,完全没有警觉性。
他们的畜生就那样到处跑,秦牧发现想偷走一两头牛羊实在不算困难,因为根本没人管,放任牠们在大草原上奔跑。
秦牧拿出了弩箭,眯起单眼,瞄准小树林一只落单的﹑正在吃草的小羊,他手一放,顿时小箭无声无息地划过了长空,小羊连哼一声也没有便被一箭穿喉,倒在一棵小树的旁边。
扶苏张开嘴,完全不知应该觉得怎样评价了……
秦牧的属下也拿出袖箭,把落单的小动物一一射杀。
草原太大,动物又稀稀落落的,因此死了几只,其他动物只有警觉地抬起头,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秦牧带来的几人分工合作,当动物倒地後,便有人潜过去把那些死了的动物拖回去。
扶苏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