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秦牧悄然遛进扶苏的帐内,正当躺下时,被扶苏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嘿嘿,我就知道你常搞这招,特意装睡来骗你的。扶苏咧嘴而笑,看上去很得意。
秦牧倒是淡然,只是推开了他,说:别闹了,睡吧。
扶苏觉得没趣,自己爬回去,躺在床上,看着幽暗的帐篷内独留下一盏淡暗的灯光发呆。
喂,爹,你觉不觉得现在这麽晚应该聊聊天,以防明天一早醒不来?扶苏撞了秦牧的腰一下,实在睡不着。
秦牧无奈地睁开眼睛,大手盖上扶苏的眼睛,说:不要想太多了,睡吧。
扶苏听话地闭上眼睛,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在秦牧的温暖下渐渐入睡。
但没睡多久後,便被外面的吵杂声吵醒了。
天亮了?扶苏下意识问了一句,但身旁的空位已经变凉,可见秦牧很早便起来了。
扶苏用角落昨晚用来降温的水来洗脸和清洁牙齿,然後换了一身便服,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守卫立即行礼,扶苏摆摆手就走出去了。
军营里的大部分士兵已经在忙碌准备一会打仗的物资,蒙恬已经领军绕过山泽,准备配合秦牧来左右夹攻。
此时秦牧和蒙恬两军合上来的人数,也不过超过匈奴人一倍,但匈奴人凶猛,因此今天必有死战。
军中的气氛沉重,看到扶苏走过来已经没有昨晚的活泼,而显得悲壮,匆匆地行了一个礼就继续他们的工作了。
扶苏逛了半圈,看到秦牧在粮草的地方指挥着让士兵先收拾剩下的粮食起行撤到後方。
陛下。秦牧行了一个礼。
早。扶苏抬起手挥挥。
秦牧错身让了一步,扶苏站前,看着忙碌的士兵们。
快要开战了。扶苏叹了一口气:每当这时候心中就有种慌然的感觉。
今天你按之前计划的,与弩箭手们一同埋伏到一边去,知道吗?别乱跑。秦牧打算用替身来取代扶苏作箭靶,坐在帝辇里。而扶苏本人则会被他派人好好地保护起来。
扶苏有点郁闷:其实我也可以帮忙打仗的。
你能干甚麽?秦牧反问。
被小看了!扶苏很受打击,他抿紧嘴,道:战术方面我是不太行的,但是偷袭这个我在行!
秦牧的嘴角难免又抽了上来,他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不能有点像当皇帝的样子?秦国的形象已经被你毁得差不多了。
慢了……扶苏慢吞吞地说:你在南边打仗时,形象这玩意已经被我毁得差不多了……恐怕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们有一个不怎麽靠谱还性|无|能的皇帝吧……
秦牧确实并没有去了解扶苏在朝堂上的风评,因为扶苏在民间的威望还是很足够的,他‘发明’的种种小东西还有甚少征税的举动让百姓觉得扶苏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而且秦牧也不希望自己对政权插手过多,免得造成了扶苏一个危机感。
那……你想怎样办?秦牧觉得扶苏的行为还是最好在自己已知的情况下进行会比较妥当,不然就像扶苏守史内城的那一役,直接把城楼连城门拆毁了。
我觉得你们在前方打嘛,我就带一队兵偷偷溜去他们後方,埋个炸弹,把他们的後勤都炸飞!扶苏说起偷袭眉飞色舞,开心不己。
秦牧略略思考了此行的风险和可能性,对比独留扶苏一人无所事事在一旁埋伏﹑然後他到处乱跑的可能性後,他毅然点头同意: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有点事让扶苏去干,总好过他到处乱惹麻烦。
扶苏浑然不觉自己在他爹心目中已经和顽童两字划上了等号,而且把他的智智降低了不少来看。
扶苏绽放出阳光的笑容,用力的拍秦牧的肩:我一定会成功的。
嗯,我相信你。在耍手段上,秦牧一向觉得扶苏特别有天赋……
秦牧派了几人与扶苏去准备偷袭的事宜,然後他自己继续四处察看各处的准备功夫。
天刚微亮时,秦牧和蒙恬已经在大草原上分成两军列阵,对视着远方的匈奴人。
匈奴那边穿着简单的皮衣,一个个雄纠纠的汉子,手臂都快要比秦兵的大腿还要粗壮了。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光是那样一站,气势就已经显出。
秦牧沉稳地坐在马上,挥剑一指,顿时鼓声响起,两军万马奔腾,直接往前冲锋陷阵。
秦牧坐在马上,挥动铁剑,把敌人全都击倒。而匈奴首领那一方亦用着特殊的武器,把自己身边的秦兵全都砸到死状惨不忍睹。
另一方面,扶苏与十几个士兵,身上披着用草编成﹑颜色与草原上的长草接近的蓑衣,悄悄地一步一步从树林往外围移,打算避开主战场,而绕一大圈前往匈奴人的主营。
匈奴人紮营的地方离此地颇远,扶苏不时用望远镜视察四周,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中午时候。
陛下,若是饿了,属下这处有……一人靠近扶苏,耳语说。
不吃,我们尽快赶到去吧,饿一两天又没甚麽?扶苏不耐烦地挥手,他觉得他身边的人一直把他当陶瓷娃娃一样捧着,其实他的体力比普通人还要好一点的。
那人识相闭嘴退下,继续与扶苏一起贴近地面,悄悄地移动过去。
大草原上,茫茫的长草掩埋了一切的诡谲。扶苏与十几人走着走着,不时遇见野生的动物,最惊险时还遇上了狼!
这是扶苏第一次那样靠近地看到这麽凶猛的动物,他一动也不动,一手准备好辣椒粉,心中已经暗自警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