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观的朱昔时,心里顿时对这婆娘有火。
装货一个!
“大姐还是真是好养。不过能吃的女人,才有福气。拿好了,你的包子。”
“小哥真会说话。这是奴家平时没事绣的一点小玩意,还望不嫌弃。”
还没等赵小八张开说要不要,那大姐就径直塞进他怀里,脸上艳如桃李地,朝他抖了抖柳眉。
“奴家就住在隔壁街的‘如心小酒’中。公子没事,多来窜窜门子。”
“那是自然,大姐走好。”
又是香包,又是窜门的,真是活脱脱的勾丨引!心不在焉地生意,朱昔时不时地瞅着赵小八,还真不看出他有这招蜂引蝶的本事。
后面还在伸脖子的女人们,见这大姐出了奇招,慌忙在自己身上摸起来。什么手绢啦,香帕啦,穗子啦......更有的,直接把自己的绣鞋脱了。
看着一群女人,直围着赵小八放电,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朱昔时顿时按捺不住了,一掌拍在案板,发飙起来。
“一大清早的,就被一群浪货,搅得人心惶惶。太原府,男人死光了不成?!”
不说倒好,一说完全是找死!顿时群情激奋,迎战上朱昔时的叫骂。
“哟!母夜叉发威了。怎么,看看也犯了王法不成?”
“一肥婆,在捻酸吃味呢。笑死人了.....”
“是啊,人家这叫锅里有,怕人分!”
“人家是怕男人,被拐跑了,护紧呢!”
...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嘲笑声,一浪胜过一浪,朱昔时真是气得七窍生烟!老娘这是招谁惹谁了?大清早的触霉头。
朱昔时这边几个缩头缩脑的汉子,也是面色怔怔地看着这群声讨的婆娘,不住地摇着头,感叹到。
“都说小白脸养不得,西施你这是何苦来哉呢?男人,还是要像我们这号子,老实才好。”
“你才养小白脸!他赵小八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面红耳赤的朱昔时,顿时撒气扔下手头的忙活,狠狠地瞪了他赵小八一眼,就气冲冲地朝屋里折回。
老娘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你这是干什么?生意怎么办?!”
见撒手不管的朱昔时,赵小八也慌了,连忙唤住朱昔时。她凌厉地回转过头,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到。
“磨刀!”
她撂下一句狠言,顿时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几十双大眼小眼,不约而同地浮现起惊恐,目送着朱昔时愤愤离去。
“唬人的吧!借她朱昔时十个胆,她也不敢造次。”
人群中,不知谁嚷嚷了一句,赵小八眼前的长龙,有叽叽喳喳地沸腾起来了。
一边赔笑的赵小八,一边抹着额间的细汗,惴惴不安地张罗起剩下的生意。
...
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赵小八点了点今儿个的收益,抱着卖空的蒸笼,便折回朱昔时的家中。
刚一进院子,赵小八就瞧见水井边,拿着雪亮菜刀在磨刀石上,“霍霍霍霍”打磨着朱昔时。
顿时,赵小八的心跟琉璃瓦般,碎了个稀烂。
她......她磨刀干什么?!
警觉地瞅了她两眼,赵小八真没勇气上前招惹她朱昔时,抱着蒸笼蹑手蹑脚地朝厨房走。可刚没迈出两步,后背如被阴风吹上般,被朱昔时招呼上。
“小八爷,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是干嘛去?!做亏心事了?”
一时手抖,怀里的蒸笼就掉在了地上。赵小八堂堂七尺男人,在朱昔时的恫丨吓,居然一步都迈不出去!
朱大妹子,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清凉的井水一冲,朱昔时手中的菜刀,顿时寒光湛湛起来。
“小八爷,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样子是遇上好事了。不分享分享?”
赵小八倏然感觉到背脊发粟,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双圆溜溜地眼珠,直在眼眶中慌张的打转,好半天才硬邦邦地回上话。
“姑奶奶......我这不是在替你收拾么......有何见教,你直说就是了。别.....别这样,怪吓人的。”
“哟!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八爷,也会被吓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在怕什么?”
突然间,肩头一只厚实的手掌,攀上赵小八的肩头,顿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背后的朱昔时冷笑一声,按着他的肩头,转到赵小八正对面,用刀背挑起他削尖的下巴。
“感觉最近某人,身子骨大好,就出来危害大众了。你说我,要不要为民除害呢?老娘最喜欢收拾妖孽了。”
“有话好说!姑奶奶,劳烦你先把这菜刀挪开行吗?这样说话......挺不自在的。”
兰花指一翘,朱昔时潇洒地拂了拂鬓间的发丝,皮笑肉不笑的地说到:“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挺自在的。至少现在,少了不少妖气!”
冰凉凉地刀背,又朝赵小八脖子递进了些,吓得他又是一抖。怀间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什么香包,手绢,珠花的,顿时撒了一地。
朱昔时斜着眼,瞄了一地的狼藉,立马浮出一声冷哼,又口带讥讽地“夸赞”到赵小八:“不错嘛,看不出小八爷能耐挺大的,就只差没收到肚丨兜了。”
“我哪能,都是太原府的父老乡亲抬爱了。这些,都是她们的心意,你叫我怎么拒绝?”
“你确定是抬爱,而不是滥爱?老娘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有你这般水性杨花的。”
水性杨花?!八竿子打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