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你丫疯了!撞死人了!”二狗脸色苍白的拉起手刹,车差点侧翻在路边。他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这时那个骑车人已经被整辆车狠狠碾过,身体已经四分五裂了。
“完了完了,杀人了。”他嘴里念叨着,瘫坐在路边。我也跳下车。二狗看向我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你这个刽子手”的眼神。
我走到那人的尸体前面,看了下,把他的脑袋踢到二狗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
中年人硕大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二狗裤裆里,他吓得一蹦三尺高,怪叫一声,好死不死的落下来的时候脚正好踩着那人的头,被跌了个狗吃屎,倒地的时候脸正好对着被他踩扁的那人的脸。
他双眼翻白,身子抽搐了两下,不过愣是没晕。
“你好好看看,这是人吗?”我没好气的对他说。
他哆嗦着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端倪。这个人头非常干净,并不像寻常出车祸的人那样血肉模糊,头颅的断口处也非常平整。被他踩了脚后,整个头颅有点变形,脸也整齐的变成了椭圆状,五官按照统一的规律被挤扁了。
二狗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这个头颅。“凉的,软的。”他喃喃自语。
要说他胆子在一般人里也算大的。拿起那头看了半天后,他悻悻的说,“原来是个蜡人。”其余的躯体也散落在一边,他把剩下的身体收集起来拼在一起,拼成了个完整的骑车中年人的样子。
不止是人,连那辆自行车都是蜡做的。做工很精美,我在杜莎夫人蜡像馆看过的那些蜡像,手艺也不过如此。黑灯瞎火的放在路上,真有可能被当成真人。
只不过。在这荒郊野外,是谁弄了个蜡像放在路上呢?
“去你的,吓死老子了。”二狗悻悻的开起大脚把这头颅远远踢飞。蜡像头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远远的落在草丛里。
头颅落在草丛里,几点星星点点的火光从草丛里冒出,变成了个灯笼的样子。这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灯笼飘飘忽忽的在半空中飞着,逐渐飘到了我们面前。
提着灯笼的,依稀是个骨瘦如柴的人影。
“鬼火!”二狗大叫一声。
“散!”我大喝一声,精神凝聚在双目间,炽烈的阳气从双眉间射出。直直击在那惨白灯笼上。
灯笼被击溃,化成阵微风消散。微风里,飞出几十只萤火虫,尾巴上带着朦胧的亮光。
现在已经是盛夏,在乡下萤火虫很多。我走了几步,到草丛里。扒拉了半天,一座坟头出现在眼前。坟头下的土很稀松,丝丝尸气从地下冒出来。
“这里是座坟,尸气里含有磷,溢出后遇到氧气就自燃,形成鬼火。刚才那些萤火虫身上沾染了鬼火,它们聚在一起,形成了鬼灯笼的样子,只是巧合罢了。”我安慰着二狗。
他盯着墓碑看了半天,忽然喊了一嗓子,“这不就是刚才骑车那人嘛!”
我也看了两眼。两鬓斑白,瘦长脸,左脸颊长了颗大瘊子,确实跟刚才骑自行车的那个蜡像的脸一模一样。
“小天,你听过这种风俗,人死后在他的坟头摆蜡像的吗?”我想了半天,没听过有这风俗习惯。用神念探测了番,坟墓里面也没发现有灵魂存在,不知道墓主是去投胎了,还是魂飞魄散了。
就在探查这墓穴的时候,我发现了件更有意思的东西。我让二狗从车上拿来铁楸,往下挖几楸,他起初不肯,后来我说绝对没事,他才挖了几下。几铁楸下去,挖出来一堆小东西。
“这是什么?”他惊叫。
铁楸上的是几只田鼠。一大几小,小的看着还没满月的样子。在田地里有田鼠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几只田鼠也是蜡像。
二狗下手重了点,那只大田鼠的头被他一楸给铲掉了,而几只小田鼠还完好无损。它们的鼻子、眼睛、胡须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着跟真的别无二致。二狗试着拔了几根胡须,放在手里仔细看着。
谁会特意造这些蜡像,然后埋在土里呢?这是图什么?
他问我,我给了他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奇怪的事儿不止于此。他捧着这几只小田鼠蜡像回到车里,我们继续往前开了20分钟左右,到了个偏僻的小村落口。
这村子看起来是个小的自然村,不会有多大,这从村口的牌坊就能看出来。话说回来,住在城里的人可能很少看到过牌坊了。其实就是两根石柱子,上面再架块匾,上面写着一些字。在古代,某地出了贞洁烈女或者孝子之类的,官府为了表彰,会给其所在地赏赐牌坊。牌坊越大,越多,荣耀越高。
这块牌坊不算大,宽度刚好够辆小轿车出入,连大些的卡车都没法过,看得出来村子和外界的交流不多,不然早把碍事的牌坊给挪走了。
村口是颗歪脖子大树,上面还挂着个大喇叭,颇有五六十年代的感觉。在大槐树下立着块石碑,上面应该写着的是村子的名字之类的,可惜写字的部分像是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给糊住了。二狗跳下车抠了半天,最后弄的满手脏兮兮的上来了。他摊开双手我看了下,是蜡。
随着我们的车子往里面开,疑惑的事儿越来越多。
我们慢慢行驶着,一路上村里的门窗都紧闭,黑灯瞎火的,没有一户开灯,像是所有人都睡熟了。我拿出手机看了下,现在是晚上11点多。按理说现在就算是西部的山区也基本上都通电了,我还在村口看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