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婆不会说话?”李高阳发现,这老婆婆说话都是用手比的,才恍然惊觉。
“嗯。也听不见。她这里只卖一种面。小菜都不收钱。所以收账也容易。”房遗爱端起碗喝着面条汤说。
李高阳若有所思地看他,觉得这个人真是越相处得久,越看不懂。
“你总在我面前这么变身,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李高阳看着他说。
“变身?”
“你一会儿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一会儿又来体恤贫苦百姓这一套,不是变身是什么?你这样的人,不是更应该去青*楼、而不是来这儿吗?”李高阳说的云淡风轻。成功让房遗爱喷了口面条汤。
“不要侮辱我的节操好吗?我去青*楼是去找人谈事。”房遗爱擦着身上的水渍懊恼说。
“你?节操?”李高阳的话没有下文。但,没有下文胜似有下文。
“你的意思我没节操?!”
“你有?”李高阳挑眉。
“我告诉你,它还在。我得留给我娘子。”房遗爱奸笑着说。
李高阳狂汗。那是贞操好吗?再说,他?贞操还在?
算了。她低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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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阳回到店里的时候,一家老小统统都在,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剪彩的事儿说了?”萧老板狗腿地赶紧找个凳子让李高阳坐了。这是劳苦功高的功臣啊,等安抚啊。
“没说。”李高阳淡淡说。
“啊?我这么费劲儿给你骗来的,你没说?!!”萧春夏猴子一样跳起来。
李高阳放她上蹿下跳了一阵,才缓缓说:“会来的。”
萧春夏嘴角抽搐了下,在她脑子后边挥了挥拳头。这家伙,总是这么气定神闲的玩人。
“怎么样?涛声依旧了吧?”萧春夏笑得很欠揍。
“本来也依旧啊。”她扫了一副贱笑的萧春夏一眼。
“到哪步儿了?几垒?”萧春夏不知死活的问。
颜棠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萧家那几个男丁,心想,平日在青*楼也没听人这么放肆地说话呀!何况还有男子在,不怕把自家弟弟带坏了?
人家那哥几个该干嘛干嘛呢,看来。早已习惯这种疯癫模式了。
李高阳脸上是完完全全的不悦:“你的晚饭买到哪儿去了?害得我等了那么久!”
萧春夏根本没理她那个茬儿:“kiss了没?”脸上是发自内心肺腑的无赖。
李高阳冷冷说:“萧春夏,你思想怎么那么肮脏?”
“没有?”萧春夏手放在下巴上,捋了捋她想象中的山羊胡:“手总拉了吧?”
李高阳皱眉,不理她。
“啊?手都没拉?我还以为房公子是个花心大萝卜呢。结果……太逊了吧?哎,一定是你,不给人家机会!痴心错付呀!真可怜!枉我还给他制造机会……哎……哎……李暖我告诉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带这样的啊……有事儿说事儿……你是泼妇吗……”
这个夜晚很欢腾,李高阳铁青着脸、拎着扫帚。追着萧春夏跑了很多圈,围观群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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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店“北影”,六月十六如期开业。
开业的时候,不但房遗爱来捧场了,李恪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也出现了。
他送给萧春夏一尊玉财神。萧春夏大喇喇地握在手里问:“喂,李杨,这个破玩意大概能值多少银子?”
李恪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假装想了一会儿,说:“卖好了的话,说不定能买下‘大唐之花’一半的铺面吧。”
萧春夏的手抖了一抖。赶紧改握为抱。敷衍了李恪两句,抱着玉财神颠颠往后堂跑了。
李恪含笑看着她的背影,不用猜,这女人指定是找个地方把玉财神藏起来了。
刚剪过彩的房遗爱在人群之中看到李恪,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这个人,不该出现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吧——显然,他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李兄,好些日子没见。”房遗爱端着一脸笑意走到李恪面前。
“是,近来回乡忙些俗务。抽不开身出来。”李恪一副洒然自若的良好风度。
房遗爱叹口气,说:“长安毕竟不比故乡,太热闹的地方总是是非多。”说着,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这话里极有深意。李恪定定看他一眼,了然于心。脸上依旧一派高雅淡然,含笑缓缓开口:“这次离乡,是家父让我出来办批货,来这热闹的地方也不打紧。”
“哦,如此就好。”房遗爱笑说。心中替他松了口气。
这一来一往的几句话,别人听或许一头雾水,说话的两人,却都了然于心,而且终于从心中重新认识了对方将自己视为朋友的事实。
开业典礼隆重而成功。当夜,“北影”工作人员举行了集体庆功宴。
一桌桌热气腾腾的火锅,伴着一碗一碗新焙的酒,气氛很h。
最难得的是,无论是老板还是员工,地痞还是贵客,都一个桌子喝酒吃肉,平等说笑。
李恪没吃多少东西,却舍不得走。一边闲闲散散地夹上几筷子吃食,一边看着在数张桌子间穿梭嬉闹的萧春夏。也就是这么个不羁的女子,才能弄出这么不羁的场面来!
穿梭也不是白穿梭的,她手里还端着酒杯,跟各种人喝。凡她到过之处,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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