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打住,老爷!”萧春夏一伸手,做了一个交警停车的手势:“您不用在我这儿妾妾的了。在我看,这词儿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没好出身!我是个打工仔!可是呢,谁也没规定我们这样的人就非得给人家做二*奶吧?”
娄老爷这一刻的表情,让萧春夏有理由跟她的朋友们炫耀足足一辈子,这么说吧,就像有四五个煮鸡蛋噎在了他嗓子眼儿里。
“你是说……你不想嫁给师德做妾?”娄老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萧春夏心里有点儿后悔,我应该趁机耍一耍他的,虽然他是娄师德的爹,不过看他那不把人当人看的样子,她就很不爽。于是她金灿灿地冲他一笑,说:“听老爷这么一问,我好像又有点儿想了。要不然这样,您……容我想几天?”
估计娄老爷也看出萧春夏这个二货很不靠谱了。不知道是怕她拉低了儿子的智商,还是怕她真要嫁给儿子给他儿子丢脸,反正但看他眼珠一转,就挤出一个无比奸诈的微笑:
“娘子也不必想了。我看以娘子这样的容貌胸襟,配与小儿倒是屈就了。我第一回瞧见娘子便觉娘子面善,如若不嫌弃,小老儿倒想收娘子做个干女儿。你在我家也呆了一段日子了,必是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小女……哎,不提也罢。”
嗯?这……又是几个意思啊?
萧春夏正运转她单核的脑子揣摩着娄老爷的意思,突然有个人从天而降,挡在了她和娄老爷之间,生生拦截了娄老爷笑眯眯的眼光。
“爹,您来这里做什么?”墨绿的常服,乌发束起,是永远都那么一丝不苟的娄师德。咦?他身上怎么有种可疑的酒香?萧春夏觉得自己没闻错,虽然这种事在娄师德的身上不太可能发生。大白天喝酒?娄大人是不可能干出来的。就像李高阳逃课一样,难以想象。
“师德,这个时候,你不在衙门,怎么回家来了?嗯?你怎么喝了酒?”娄老爷的眉皱的呀,跟两条麻花差不离。
“我……告了几天假。”娄师德的头低垂着不看他爹。
“告假?”娄老爷疑惑地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萧春夏。“师德,爹这一生,前半生一直在为我们一家人的生计奔波,你看,爹也算小有成效。可后半生,爹背井离乡,带着祖产来到江都,你道是为了什么?”娄老爷一脸严肃。
萧春夏心道,这下完了。以前她在家的时候,她妈要是把革命家史搬出来痛说,那就听吧,没有四十分钟半个小时准结束不了了。
娄师德也算个孝子,精致的面庞变了颜色,肃了肃神色,轻声说:“爹这一切都是为我。”
“为你什么?!”娄老爷的声音蓦然提升,目光骤然凛冽,吓了萧春夏一跳。这老爷子要是有个拐杖,那就得把地敲得丁咣山响吧!
“为了孩儿实现一腔抱负!”娄师德木头人一样答道。
娄老爷笑了,笑得冷极:“什么都知道,你却在给我去流连酒巷?!那是你能去的地方?你有什么资格去?亏我还想成全你一片痴心,想让你收这个女人做妾!你去喝酒,为的就是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为了个女人你就敢一连告几天的假?!”
完了,战火烧到自己头上了。
萧春夏听这老爷子的话听得心惊胆战,脑中赫然闪现出现代的“虎爹”或是“孩儿奴”那类的形象。
娄老爷一抬胳膊,又把指头指向了她。不表示表示怕是不行了!
萧春夏心里狠了两狠,看了那低眉顺眼的娄师德一眼,幽幽张开了嘴,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哥哥,以后你别再惹爹生气了。爹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为你的前程奔波也不容易。”
一句话,父子俩俱是一愣,齐齐看向她。
萧春夏一副乖巧的样子,看着娄师德,说:“刚才老爷说要收我做干女儿,我正要说好。你就来了。不过你来的正好。我还怕你家老爷抵赖呢,好,现在,你就给我当个证人。从今天开始,我可再不用做丫鬟了,真好。”
她笑得眉舒眼展,娄师德望她的眼里却是肝肠寸断……
她突然就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一句搞笑的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擦,这么搞笑的事也能让她遇上,她这是有多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