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弄好一切,故作淡定地从茅房走出去的时候,雪兰也回来了。
“雪兰,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她走上前,撒了个娇,像个因为大人疏忽而受了伤的小孩子。当雪兰拉着她的手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却又只字不提。
她心想,总不能把自己用写满字的信纸当手纸这样的糗事告诉雪兰罢。虽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也很为难呢。于是,她悄悄地把信纸藏到了身后。只傻傻地笑了两下。
但是雪兰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所以,倾铃不提,她也就只好提治拉肚子的事情了。她从百药园取了药回来,用水煎服,一次就可见效。听到这里,倾铃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想到不用再承受拉肚之苦,她的世界忽然间就又春天降临。
不过,雪兰接下来的一番话,又突然把她无情地拍进了黑暗四伏的万丈深渊?? 3w..。
“倾铃姐姐,咱们偷吃果实的事情被我师父知道了,她告诉了秀萝师姐。刚才我回来的路上,秀萝师姐派人来转告我们,从明天开始的十天,我们每天要挑五缸水,砍十担柴。”
讲完这番话,雪兰忽然间沉默不语,默默转身熬药去了。她的表情很平静,只是露着些许心疼的神情,她心疼让倾铃做这些事情。她在心里盘算,如何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把所有的事情做完。
殊不知,她心疼着倾铃。倾铃也心疼她。
一想到雪兰因为自己受牵连,倾铃的心里就十二分的难受。她不禁感到后悔,看着雪兰远去的背影,她一遍又一遍地骂自己:“早知道就不要馋嘴了!这下倒好,吃也没吃到个什么,自己受罚也就罢了,反正也习惯了,但偏偏把雪兰给扯了进来!这不是害了雪兰吗!”骂完,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意图是让自己聪明些。但结局可能是因此更傻。
倾铃的手里。还有四张没有用掉的信纸。到底写了些什么呢?抛开受罚的悲惨的话题,她开始对信的内容产生了兴趣。原本以为可以用联想法了解所有的内容,但是,前面的都用掉了。光靠着这剩下的几张。还真难以读出点什么意思来。
而且这几页大部分都是诗。写得特别抽象,倾铃读起来,很是困难。她研究了一会儿没弄明白之后。就没有兴趣了。于是把信纸随便一丢。就跑去找雪兰了。一想到从明天开始要干苦力,她就心伤。在她看来,追根溯源,所有的所有,都是酒惹的祸。她完全不明白,这其中,其实有着一个很大的隐情。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倾铃偷吃东西被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欧阳宇皓的耳朵里。一听这消息,欧阳宇皓心里忽然间就难受了,他就不明白了,倾铃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都爱惹祸呢?不过他转念又想,如果不爱惹祸,那还是倾铃吗?于是乎,他乐呵呵地笑了一下,往玄冰崖赶去。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倾铃的身影,只看到布丁一个人在玩耍,他当即就纳闷了,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呢?而且还玩得如此开心?他哪里知道,布丁根本不是一个人在玩耍。
虽然眼下欧阳宇皓没有见到倾铃,但是却无意中发现了倾铃随手丢弃的信件。他捡起一看,顿时双眼瞪得奇大。哟,这不是情信吗!而且里面还有一首写给倾铃的藏头露尾诗!…
他一下子怒火中烧,怒骂一声:“这谁干的!”
这一次,欧阳宇皓是真的窝火。在他的眼里,他都还没有给倾铃写过情信呢!怎么能容忍其他人先他一步!想到这些,他往日里那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容已然看不到了踪影。
此刻他的脸,难看得有那么一点惨不忍睹的意思。他纂着信纸的手,越握越紧。看样子,他今天是豁出去了,他非要找写这封信的人比试一场不可!
他要让倾铃看个清楚明白,谁才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写这封如此肉麻又文邹邹的信的人到底是谁呢?洛城!这是欧阳宇皓首先想到的人。因为他想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倾铃一直和洛城混在一起,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如今的洛城与倾铃和从前的他们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于是乎,他先去找了洛城。洛城依旧在铸剑坊里守着他的剑。再有十天,他的剑就可以铸成了,此时的他,正琢磨着给剑取一个新的名字。也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取一个新名字。
“洛城!”
就这样,突然闯入的欧阳宇皓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先是一惊,随即转过身,当欧阳宇皓的身影映入他眼帘的时候,他的心不禁颤了一下。紧跟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大概已经猜到,欧阳宇皓此次前来,肯定又是为了倾铃的事情。“呵!”他向右快速地瞄了一眼,冷笑一声。说实话,他已经没有兴趣应付了欧阳宇皓了。毕竟每一次的每一次,欧阳宇皓就只会为了倾铃跑来像个女人般的吵闹。
在这一点上,洛城认为欧阳宇皓比他的哥哥欧阳宇天逊色太多。洛城没有开口,因为他已经不屑。他冷笑之后,只安静地等欧阳宇皓开启无理取闹的模式。
果然,欧阳宇皓立即就发飙了。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蹦上前,狠狠一甩手,将信纸递给洛城,质问一声:“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洛城接过信纸,粗略地看了一眼。他的焦点,也集中于那首诗上。
“倾倚碧水潭,幽思绕魂间。铃歌不绝响,深醉过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