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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自从跟苏先生恢复了夫妻生活之后,我竟然神奇的发现脾气变好了,少了以往很多时候都莫名的那些暴躁情绪。
付老太太发现了我这几天跟孩子们逗趣儿着的自言自语多了,就问我:“你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儿不成?脸上都要出皱纹来了。”
我一惊,真的去摸摸脸:“不会吧?不是说二十五岁才开始走下坡路的么?”
付老太太就问:“难道长苏嫌弃你了?”
“怎么可能!他要是嫌弃我了我早就跟她闹了,哪能还有心情逗孩子玩儿。”我把安安抱起来拍了拍,又喂奶,将两个孩子彻底哄睡之后,我才开始去办自己的事。
我在房间整理行李,再有一个礼拜就要起程了,可是需要带的东西却是越收拾越多,我不由就郁闷起来了。
中午苏先生跟付朝阳一起回来的,说说笑笑间不乏少见的怅然感慨。
我端着水杯稀奇的看着两人,付朝阳就对我说:“你又立了大功了,这回你比我妹夫面子都大了。”
我莫名其妙的问苏先生怎么了,他说:“苏夏去见了程一,刚好程一胃出血,苏夏在医院陪到现在。”
“……”
尼玛,这绝对是一帮损友吧?人家胃出血他们居然觉得这是件好事?说好的朋友之间的关爱关心呢,怎么到他们这儿了有一种‘幸好胃出血’的感觉?
苏先生隔空看到了我心底的鄙视,就解释道:“这回苏夏的心是真的疼透了。”
我一愣,恍然大悟。
苏夏倔强的、执拗的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情,这一遭经过,程一的颓废,程一的现状,程一的身体状况,都会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实实在在的戳到她心窝子里。就算是对程一没有爱情的我们,都感觉到了心疼,何况苏夏?
那这个胃出血是该称为‘出彩’的剧情的。
我就问苏先生:“程一身体状况还好吧?”
“没事。烈酒喝的太急了。”苏昊道。
八成是那天看到了苏夏,看到了她的无动于衷格外心寒受刺激,于是想借酒浇愁结果没浇好的结果。
唉,也不知道该说是天意。还是该说活该。
隔天,我跟苏先生拎着花篮去医院探望因为胃出血而住院了三天的程一先生。
我们来的不巧,病房的门敞开着,断断续续传出不愉快的对话声。
“……如果你一定非要在意那些人的想法、看法,那么就算我再怎么争取。再怎么努力,结果都不会是我想要的……苏夏,既然如此,你就走吧,走的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
“你什么意思?”
“你想让我怎么样?我的母亲现在精神失常被关在家里,她再也没办法出现在你面前给你羞辱,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何必要拿她来当借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夏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分明染上了几分惊慌。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我想要抬脚进去打破这眼看着就要不好的僵局,胳膊却被苏先生拦住,冲我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程一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那么我就问你,如果我的母亲始终无法接受你,你会不会,嫁给我?”
“我们可以……等到她接受,不是么?”
又是事态不好的沉默,之后是程一满是嘲讽的一笑。轻轻说了一个字。
那个字让饶是偷听的我都为之一振,不可置信。
他说:“滚。”
是的,程一说的是这个字,并且还在几秒不见任何动静后。徒然升高的语调,声音也暴怒一般的伴随着花瓶碎裂的声音:“滚——!”
苏夏的身影从门口处一阵风的跑了出去,她捂着嘴,速度快的我竟然没看清楚是流泪还是没流泪。
我看了看苏先生。
这是我跟他在一起之后第一次面面相觑,这感觉实在是过于差劲了。
本来是来探病的,结果撞上了人家这种剧情。真是尴尬跟歉意并存,进退两难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了。
大概是刚才花瓶崩碎的声音惊动了值班室的护士,两三个护士匆匆的小跑过来,见到我们一愣,微微点了头表示礼貌,就越过我们进了病房。
程一的声音传说,对护士说:“你们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死不了。”
护士就又退了出来,最后一个进去的,也是最后一个出来的那一位已经粗略收拾了一下残局,捧着花跟碎裂的花瓶碎片退出来,低声说道:“你们是他的朋友吧,好歹劝一劝,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我们都不敢眨眼。”
“……”
“好。”苏先生回道,就抬脚先一步进了门。紧接着就响起了他不合时宜的戏谑:“豪华病房就是好,花瓶都是碎一个换一个,这是第几个了?”
我揉揉额角,也跟了进去,就见程一撑起来坐好,语气一扫之前的低怒,喊了声:“昊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你嫂子担心你。”苏先生又把该死的话题丢给我了!他人往沙发上一坐,一副接下来‘看你的了’的样子真心让我忍不住一阵胃疼。
这会儿不是算账的时候。
我把花篮往桌子上一放,“听说你胃出血了,怎么严重到这种程度?”
“让嫂子担心了,不是什么大事,这不好了么。”他的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
我也不想跟他拐弯抹角,就实话直说:“刚才我在门口…似乎听到你跟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