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林舟瞪大了眼睛问我:“没车没钱我拿什么追女人?”
的时候。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恨不得拍桌而起,指着他的鼻子骂丫是笨蛋。但我还是忍住了,强做镇定的道:“你就是太依赖物质条件,又不允许人家看你物质条件,于是你总也找不到称心如意的。”
他说:“还不是现在的女人都太物质了。”
我噎了一下,想了想,说:“大时代造成的现状,你不能这么强求的呀。你看现在工薪跟消费明显不平衡之下,本地人不啃老都没法儿活,那些努力赚钱打拼的人,为自己多考虑一点,在物质基础上建立感情也没什么不对吧?”
然后我给他举了个例子:“如果苏昊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他又不是我青梅竹马,我肯定不会嫁给他的,没准儿我们俩连遇见都不会遇见。”
方林舟惊讶了一脸,歪头问苏昊:“昊哥这你不罚她?”
“罚什么?她又没说错。”苏昊十分淡然的继续看手机。
他一般十一点半之前看的都是股票,十一点半之后看的都是时候还会玩儿个游戏,全民小镇跟农场什么的。
又说:“如果我太太是个都没有的穷光蛋,又不是我的青梅竹马,别说结婚,就是连遇见,都是一种奢侈。”
方林舟整个无语了,看看我又看看他,还是很无语的歪头看向了落地窗外。
其实道理就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起点,自己的圈子,同一层次的人总是很容易碰到与发生交集。这其中或许好,或许坏,但是总的来说,跨度太大的两段人生想要有个交叉点或者并肩而行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没有当初我们父母的父母认识,就没有我们的父母认识,然后就没有我们的认识……
所以我跟苏先生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父母与老一辈儿的人缘分积淀下来的结果。当然,这其中也有我们本身的缘分。
那天之后,我基本就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京城的雾霾天彪悍的令人发指。
听说防霾口罩都脱销了。
每天早上送苏先生出门,都要嘱咐一句小心开车,出门记得戴口罩。
他总是笑着亲我让我放心。
我觉得自己现在活的越来越仔细了。
十一月,领导人换届。
苏爸爸彻底忙起来了,忙到每个月回大院吃一次饭都不一定能见到他人的程度。
不过偶尔会在新闻联播上见到他打酱油一般的过去,安安总“叶叶”的喊,我到后来听苏先生夸他聪明,才发现那人原谅跟我们家公公有几分像。
实在是太正式太古板了,一下子没认出来。
苏爸爸回到京城后的官职做的有些大,苏妈每次来脸色都是严肃的,说平安他爷爷太累了,年纪都那么大了,这么忙哪是回事儿。
就说提前退休得了,也不用逢年过节应酬那些送礼跟打听消息的了。
苏先生就宽慰他说,也没多久了,陪完这回下回跟着退了,您就让爸圆了他的梦吧。
苏妈逗了一会儿孩子,心情就好了起来,来时的郁闷都抛在了脑后。晚上苏爸的秘书又打来电话,说今天又回不来了,她干脆就在这儿住下了。
晚上我拉着她老人家一起做面膜,聊了一会儿孩子抓周的事儿。
我的意思是:“咱们家统共就那么多人,我觉得自己在家摆上几桌,抓个周意思意思就行了。现在不都倡导勤俭节约,光盘政策么?咱们家掌门人还战斗在第一线呢,就更不能铺张浪费了!”
苏妈对我的提议很满意,但又很矛盾的不满意,她说委屈了她的两个大孙子。
我笑的不行:“才两个小包子,我觉得为了他们请人来吃饭都够给他们出风头了。要我自己说的算,我就直接咱们一家人摆一张桌子抓什么是什么了。”
苏妈就说我抠门儿。
我说:“怎么能是抠门儿呢,我这是响应国家勤俭节约呢!”
苏妈就笑起来:“就你这么支持大忙人!”
我说必须的。
反正是给她老人家哄的有了精神头儿。
临睡觉的时候,我问苏先生,“爸要退休了么?”
“嗯,差不多。”他说:“也就这五六年的事儿吧。他跟着领导走惯了,换成别人他也适应不了,早就说跟完这一届他就退下来,享清福了。”
我就问他爸的理想是什么。
他就笑:“打小就想走政治路线的,不是想为了百姓做点儿事儿,就是想票房车女。爸是前者,这么多年他都这么想,但是力不从心啊。这几年好不容易跟了一个实干派领导人,他怎么能舍得退下来?让他忙吧,忙完这几年就好了。”
转眼就到了平平跟安安的周岁。
尽管打了电话让付老先生跟付老太太不用大老远跑来吃雾霾,结果二老还是大包小包的飞来了,还埋怨我说:“我大外孙的抓周宴,怎么能不让我们来?”
我看着航站楼外雾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就一整个冬天没几回蓝的地儿,哪有海南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好。”
两位说了,是来看大外孙的不是来看我的,我管不着。
“是是是,我管不着,我也就能管你们俩戴不戴口罩。”我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口罩分给他们俩了。
付老先生说我:“你是越来越像你妈了,这活的仔细劲儿,格外像。”
付老太太没好气儿的嗔了他一眼:“你以为都像你呢?管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