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自己房间中的周佩佩猛然将她自己价值不菲的包扔在了沙发上,黑着一张脸,狠狠的扫去了桌面上放置的茶水杯。
刺啦刺啦!
顿时桌面上几个雕饰着小花的瓷杯便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花瓣一般,哗啦啦的掉落在了地面上,一地碎瓷片中,周佩佩整个人坐在了了沙发上。
“妈妈,小心。”生怕周佩佩地面上的碎瓷片扎到,周予轩上前几步先是将鞋子踢开,但是显然房间中的另外一个男人的动作更加快,熟练的将地面上散落的碎瓷片扫去,一遍又一遍的确认不会扎到脚,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鞋子放在了周佩佩的面前。
“夫人,您完全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的。”
周予轩微微一怔。
面前这个年轻人他其实是见过的,甚至在那天晚上周佩佩的房间中就已经见过了,下意识的,周佩佩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这个男人,像是在避开一个他本身就不想要见到的人。
青年的声音甚至还在继续,“夫人难道忘记了么?我们的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有用。”
周佩佩一怔,忽而反应过来,一双画着深浓妆容的眼眸扫过刚刚被清理过的地毯,低下头,抖动肩膀轻轻笑了起来。
“我怎么会忘记呢?”这边说着,她从青年的手中拿过来一个手机,熟练的从通讯录中找到人,一个电话直接打过去,在几声嘟声过后,从那边传来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请问您是……”
周佩佩则又是在脸上绽放出来笑容,仿若刚刚砸东西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是我啊,我是佩佩,就不知道这个点二姨睡了没有,正好呢我这里有一点事情想要跟二姨说说。”
第二天早晨。
又是一晚上的折腾,容漫漫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有些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压住,她迷迷糊糊的扫了一眼旁边,才发现她整个人被邵行深圈在怀中,而向来比她醒的早的男人今日却也在沉睡。
容漫漫不由的抿着唇角笑了一笑,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偷偷将男人的手臂拨开,伸了一个懒腰,她俯下身去,盯着男人睡着的样子。邵行深不论什么时候都仿若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人,可唯独睡着的时候,才重新回到了能够让容漫漫与之平视的地方。
他的呼吸平稳,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容漫漫用手肘撑起来自己的下颌,小心翼翼的靠近男人,数了数男人的睫毛,容漫漫忽而有些使坏的从床头旁的小桌面上拿到一根黑色碳素笔,正准备朝男人的脸上而去时,忽而被人抓住了手腕。
容漫漫一惊,手中的碳素笔因为惊讶而掉落下来,幸而男人躲闪的快。
“你……你醒来啦?”容漫漫有些局促的开口,眸光时不时的瞄向掉落在枕头旁边的碳素笔,其实她只不过是想要知道若是邵行深醒来时发现眼睛上被人画上了东西会是什么反应,很可惜还没有成功就被抓了一个正着。
容漫漫讪笑着,“渴不渴?想要不想喝水?还是饿了?想吃什么东西我让人端进来?”
邵行深显然并没有很清醒,他稍稍眯了眯眼睛,扫了一眼容漫漫,猛然将抓住容漫漫手腕的手放开。
“怎么早晨起来这么有活力?”他转过身去,拿出来自己的衣服穿上,问着容漫漫,“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不够努力?”
容漫漫的脸色立刻赧红一片,像是刚刚熟透的西红柿。昨天晚上的情况跟之前每一天晚上的情况都一样,她不光光仅仅是呆着床上这么简单,还有包括回答一些邵行深的问题,哪怕稍稍回答的缓慢一些,邵行深都没有放过她。
所以昨天晚上她只能够被迫无奈的将能够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一个清楚,甚至包括她跟邵泽做下的约定。
当然这场约定早晚都是需要跟邵行深说的,毕竟这是一场必须有邵行深参与才能够办到的协议,只不过是容漫漫从来没有想到她在那种情况下坦白。
拼命的摇手,容漫漫开始打乱话题,“那个……那个我也有点饿了,不如……”
这才刚刚走出去几步,忽而被人从背后揽住,容漫漫感觉到背后男人的气息就抚蹭在她的耳边,带着一点点温柔的暖意,像是一阵小风。
“昨天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呢吧?”邵行深一边在容漫漫的耳边呢喃,一边拿起来内室电话,让人送一些食物上来,“昨天晚上,似乎某人还有问题想要问我呢吧?”
身为某人的容漫漫此时正被邵行深抱的蜷缩在邵行深的怀中,有点无理取闹的,“我忘记了。”
“那我帮你想起来?”
容漫漫这次连想也不想,立刻开始摇头,开玩笑,若是让邵行深帮助她想起来,还指不定会用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呢。不由的缩了缩肩膀,她索性清了清嗓子,“那个……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是想问你,若是没有邵泽插手将东西收回来……你真的会用那么大的价钱将东西买下来么?”
容漫漫知道邵行深在乎那块传家碧玺,但是她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邵行深的在乎程度近乎出乎了她的意料。
昨天晚上的拍卖会上,邵行深毅然做出来了为了那东西一掷千金不的样子,这种样子偏生是容漫漫不太明白的。
邵行深看着她,缓慢的,勾起来一个笑容,“那天晚上,”他的声音缓慢着,却像是在放缓速度亮出来的獠牙,“邵泽跟你说的事情不只只你昨天告诉我的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