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静怡郡主应是,东方晴则是福身给宁晖回礼:“晴儿见过表哥。”
宁晖见东方晴在老夫人面前很是端庄大方,远没有在自己面前时的刁钻泼辣,觉得有趣,笑容挂上了嘴角,突然觉得下午和兵部那些将军讨论敌情也没有那么重要。
“晖儿瞧着老夫人和姑母适才是在打叶子牌?”
“正是呢,打了半晌,就属晴姐儿输的最多。”老夫人笑眯眯的道。
“那是因为我没有帮着表妹看牌,一会子若是老夫人和姑母输的多了,可不要和晖儿急。”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一会儿他要帮着自己看牌?想到有个男人坐在自己身后帮着看牌就满心里的不舒服。东方晴面色一红,问道:“你不是要去兵部?”
宁晖像是没有听见,对着老夫人道:“左右兵部有那些老将军看着,我想要带着去出征的人的名单也已经交了上去,没有什么大事了,晖儿今日里且陪着姑母和老夫人打上半晌的牌。”
东方晴正想说什么,老夫人已经笑了道:“现在的年轻人,能够耐着性子陪老婆子打牌的不多了,晴姐儿算是一个,晖儿又是一个,你们都是孝顺的。”转头吩咐身边的丫头:“还不快去把前儿换的那二百两的碎银子都拿来,准备着输给晴姐儿。”
看老夫人高兴,东方晴咬了下嘴唇,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宁晖则是在东方晴身后一尺开外的地方坐了,手中端了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东方晴手中的一把牌。
其实东方晴虽然也会打叶子牌,却觉得并没有什么技巧,全凭着运气在打罢了。谁知宁晖却是个懂得算计牌的,第一局下来,东方晴本来的牌还不如她前几局的好,却还是吃了宋妈妈的牌,赢了一把。
又打了十几局,东方晴起初还有些自己的意见,待到赢了三、四局之后就开始完全听宁晖的,宁晖让打哪一张就打哪一张,真如宁晖最开始所说,东方晴把把都是赢的,东方晴自然很是高兴,索性把牌都交给宁晖拿着,自己亲自数银子,十足一个小守财奴的样子,把老夫人等人看的眉开眼笑。
直到掌灯时分牌局方散,算下来自然是东方晴赢的多,除了把自己前半晌输的全赢了回来,尚赢了三十多两银子。
老夫人留了宁晖吃晚饭,就在存菊堂的宴息室里开了两桌,一桌在内室,老夫人、静怡郡主、东方晴坐了,一桌在外室,由东方德、宁晖、东方辰、东方夜一起坐了,东方夜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东方辰则是拉着宁晖问个不停。
“表哥是要去打仗吗?我在书上看到说匈奴人都很是凶悍,最擅长在荒野之中作战,说是他们的骑兵能够以一当十,表哥怕不拍?”
因着过几日就要去国子监读书,国子监祭酒程博谭虽然已经答应收东方辰为弟子,但是是真的做程博谭的弟子,让程博谭将东方辰当最器重的晚辈看,还是只是挂个好听的名字,还要看东方辰自己的表现。
程博谭乃是博学之人,所以这几日东方德和陈先生商议着,给了东方辰好多的书看,东方辰说的是一本《万国录》上所写的匈奴的风土人情。
在书上写着还没有什么,毕竟《万国录》就是要写各国之所长,没有只夸赞大宁国,却把别的国家都贬低的一无是处的道理。但是现在对即将出征对战匈奴的宁晖说匈奴的骑兵有多厉害,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
东方德眉头一皱,对东方辰道:“辰哥儿,规矩都学去了哪里,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都不记得了吗?”
看东方德生气,东方辰虽然觉得东方德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规矩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给东方德行礼:“辰儿谨遵父亲教诲。”
看到东方德点头,才重新坐在桌子上专心吃自己面前的那一盘子红烧排骨,再没有说一句话。
宁晖看着微笑,捡了几样清淡的菜来吃。
众人一时无话,直到吃过了饭,伺候的婆子把饭菜撤了下去,小丫头端了漱口的茶上来,宁晖才说道:“方才辰哥儿的话也不无道理,匈奴人向来信奉‘马背上得天下’,若单论骑兵的能力,咱们的骑兵确实和他们的有些差距。”
东方辰听宁晖认同自己的话,觉得自己的书没有读错,很是高兴,仰了脸听宁晖说话。
“但是匈奴却是凶悍惯了的,只懂得一味的进攻、躲避,哪里懂咱们的《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若论军事计策,咱们的将士是能以一敌百的。”
“况且匈奴贫寒,冶炼之术也不发达,他们的士兵的盔甲都是**的皮毛,虽然坚韧,却刀枪可破,咱们的士兵的盔甲是真正的铁甲,普通刀枪难入。他们的骑兵虽然马匹精良,但是马掌上钉的是普通的马蹄铁,咱们的马蹄铁却是由精铁打造,比普通的铁耐磨十倍......”
“但是匈奴毕竟占了地域的优势,他们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作战,咱们的将士却要背井离乡,若是生在江南且新入伍的将士,怕是会吃了环境不熟的亏,就算是装备再精良,怕也是无法取胜。”
东方德本来怕宁晖盲目的自大,现在听宁晖把匈奴的兵力和大宁朝的兵力一一分析对比,说的皆是实情且头头是道,也很是欣慰,说道:“我本来还担心你年少气盛,低估了匈奴的实力,现在听来,你也有自己的分析,只盼着你这一次能够旗开得胜。”
宁晖行礼:“宁晖定得胜回朝。”
东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