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媒婆打扮的妇人手腕上挎篮子笑眯眯的立在床前,只见一个篮子里装满了枣子、花生、桂圆、荔枝、核桃、栗子、莲子、黄豆、稻谷、松子、瓜子等五色果,另外一个篮子里却是装了铜子,中间夹杂着如米粒般大小的珍珠、金豆子、银豆子。
两个婆子笑着行礼,伸手给撒了一把篮中的东西往东方晴和宁晖头上撒去,一看两个婆子都是做惯了的,手势极轻,东西落在头上痒痒的,并不觉得疼。
撒完了新人的头上,又往床的东西南北上下几个方位撒去,边撒边吟唱道:“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女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乡带佩宜男。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珠傧来入掌。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戏云簇拥下巫峰。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快,文箫金遇彩鸾仙。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东方晴听到最后的一句“莫作河东狮子吼”,“嗤嗤”的笑,众人见状,都散了出去,把这新房留给了两位新人。
见众人都散了出去,宁晖也不做起来,就那样一只手牵着东方晴的手,一只手伸了出去给东方晴拂去头发上落的五色果。
东方晴的头发又柔又亮,宁晖的手覆上去,竟不舍得再移开,就那样覆在东方晴的头发上左右婆娑。嘴中说道:“你的头发真好。”
东方晴被宁晖略显粗糙的大手弄的有些痒,红着脸呵呵的笑,说道:“经常喝黑芝麻糊的,所以头发养的好。”
“哦。”宁晖漫不经心的应着。目光落在东方晴的耳垂上,娇俏玲珑,白生生的如薄玉,宁晖看着心痒,手一挪。摸上了东方晴的耳垂。
东方晴只觉得身体一阵战栗,脸色更红,正欲扭了身子。就听门外传来清风小心翼翼的声音:“少爷。”
宁晖像是对东方晴的耳垂着了迷,清风的话竟像是没有听见。
“少爷。”清风的声音略高了几分,却仍是有些小心翼翼。
东方晴推了推宁晖,说道:“清风唤你。”
宁晖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对着门外喝道:“干什么?”
清风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直打转,这种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离这新房远远的。二少爷终于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还不得自己看个够,哪里容得下别人插嘴。
但是自己是奴才,又不得不依照着吩咐行事,清风心里头把五皇子等人骂了个遍,嘴中说道:“诸位皇子、世子、大爷们等着二少爷去敬酒呢。他们说......”
宁晖只觉得懊恼,暗暗后悔请了这些人做自己的傧相,或者不该留了他们参加喜宴,嘴中喝道:“说什么?”
清风暗暗叫苦,觉得自己明日怕是要被罚了。擦了擦额头并没有冒出来的汗,回道:“五皇子说,您要是再不出去敬酒,他就领了诸位爷儿们过来闹洞房。”
宁晖阴沉着脸。说道:“知道了。”
东方晴则是看着他这样小孩子赌气的样子好笑,劝道:“你还是赶快去吧,万岁爷不是说要过来的吗?万一来了看不到你,就是我的过错了。”
韶华帝说了自己要参加宁晖的婚礼,虽然被御史们以没有参加容歆公主和娴王世子的婚礼,却去参加宁晖的婚礼。有失偏颇为由堵了回去,但是依着他的性子,还是会来的,若是让万岁爷不但没赶上拜天地,连新郎官的面都没见着,怕是有些失礼。
宁晖“嗯”了一声,俯身摸了摸东方晴的脸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东方晴点头,红着脸应“好”。
宁晖又叮嘱道:“你若是饿了,我一会子让人送桌饭菜来。”
“不用。”东方晴说道:“闹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也没了胃口。”说着,又指了指桌案上供着的点心和撒了一床的东西,说道:“我若是实在饿了,可以吃些这个。”
“这怎么能行。”宁晖皱眉,指了那点心说道:“那些都是昨日摆上去的,这床上的东西也都不好吃。我一会子让人给送些点心来。”
见他说的真切,东方晴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好。”
宁晖又说道:“那我让李小姐过来陪你?”
“好。”东方晴应道:“把山竹几人也叫来,我想洗把脸。”
宁晖“嗯”了一声,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东方晴一眼,方才推门走了出去。
东方晴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打量那屋子,只见那床的摆放位置,多宝阁、桌案,连多宝阁上的小物件都和听雪轩的摆放差不多,却比听雪轩的房间大上许多,中间多了隔断的帷幔。
东方晴虽然只打量了几眼,却还是喜欢上了,想着或许是宁晖特意因了自己的习惯特意布置了这新房,心中就更是感动,眼睛里充满了欢喜。
抬头看到多宝阁上有个大头娃娃似是相识的样子,正准备走近了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李天香首先冲了进来。
李夫人在后边随后跟着,一进来就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我刚才让人四处去看了,这婚礼办的和世子爷当时结婚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