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文家的大奶奶孙氏来东方府拜访,老夫人依旧没有见,静怡郡主让人把孙氏迎到了漪澜园奉茶。
“家母今日身体不太好,想接了我们姑奶奶和雪姐儿去到家里小住几日。”孙氏一坐定就说明了来意。
静怡郡主看她想接文姨娘母女过去,也不推辞,当即指使了人去通知文姨娘和东方雪收拾东西,一个时辰之后文姨娘母女已经随着孙氏坐上了离开东方府的马车。
静怡郡主并未送出门,宋妈妈则被老夫人打发了来送孙氏一行人。
看着东方雪上了马车,宋妈妈屏退了众人,在文姨娘的耳边道:“老夫人让老奴向姨娘说一声,让姨娘认清楚家在哪,莫要迷了路。”
文姨娘脸色一红,像是被老夫人看穿了心思,默默的上了马车。
等过了两日,文姨娘果然坐了辆马车就赶了回来,只是带回了一个消息,文老夫人年纪大了,喜欢外孙女在膝下承欢,留了东方雪在杏树胡同小住。
对此事,东方晴不置可否,她虽然打定主意不让文姨娘和东方雪好过,但是也没打算主动出手,东方晴有这个自信,即使她不主动出手,文姨娘和东方雪也会主动撞上来。
...
韶华十四年三月,东方老夫人六十大寿的整寿。
因东方家世代的名声和东方德在朝中的地位,进入三月,各地来送寿礼的人就络绎不绝,等到寿宴的三天,来往的车马更是堵住了半条街,静怡郡主派出了二百个奴仆,三分之一负责跑腿报信的,三分之一负责登记入库的,三分之一负责茶水接待的,纵使这样,每个人也都是忙的连轴转,索性办的是大喜事,主子又许了事情办完后重重有赏,所以大家也都是喜气洋洋。
因东方老夫人寿辰,东方雪也提前几日从杏树胡同回来,自从去年七月东方雪被文老夫人接去小住后,这是第一次回府,纵使是过春节,东方德和静怡郡主没有想着去接回她,文姨娘和东方雪也没提回东方府的事情。
东方雪在杏树胡同住着,因文老夫人对文家困难时候去做妾的文姨娘很是愧疚,所以把对文姨娘的那点心思全用在了东方雪身上,对东方雪很是看中,一应吃穿用度都比照着世家的嫡出小姐,比文家正经的小姐、公子只高不低。
东方雪经过这七八月的娇惯,也很是培养出了千金小姐的派头,不但回东方府的时候乌泱泱跟了近二十个丫头、婆子,进了清平居也是嫌弃摆设不够富贵,房子不够亮堂,被褥不够柔软。
本来只是在清平居说说,谁知却在静怡郡主面前说漏了嘴,静怡郡主也不解释,直接罚了东方雪在清平居面壁思过,直到正日子才放了出来。
东方老夫人的大寿,但凡京城显贵人家都来祝贺,柳家,东方书院家、娴王府、平阳侯府、东平伯府等几位姻亲和老夫人年轻时的几位手帕交都陪在老夫人身边陪老夫人说话。东方晴只站在老夫人身后陪着,听长辈们聊天,东方雪则被老夫人支到了另外的院子,去陪也来贺寿的文家人。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来向老夫人祝寿。”
老夫人等几个老人不用回避,其余的姑娘小媳妇都随着东方晴躲到了屏风后。
几位皇子同时来祝寿,老夫人很是高兴,忙着迎了出去,东方德已经陪着众人走到了门口。
二皇子今年十九岁,已经娶妻,看到老夫人要行礼,忙上前一步行了礼,道:“老寿星莫要多礼。”
其余皇子见状,也都忙去搀扶平阳侯夫人等几位老人,大皇子将东方老夫人安置在椅子上坐了,方让跟着的内侍将一个遮着红绸的托盘端了上来。
“父皇命我等齐来祝寿,这尊二尺高的玉观音,是年下泸州进献的珍品,今日父皇让我等取来,祝老夫人福寿绵长。”说完,掀开了那红绸,二尺高的观音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东方德和老夫人忙行礼谢恩,又让人小心抬着玉佛给今日来的宾客都看过,方放置在了佛案上。
东方德领了诸位皇子去前院吃酒,东方晴这才与众人一起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皇上的寿礼送完,来参加寿宴的宾客才开始送寿礼。
东方晴送老夫人的是一面亲手所绣双面绣百福屏风,山竹和杜鹃将屏风搬上来的时候,很是让众位夫人惊讶,纷纷夸奖东方晴的绣工好。
东方雪早已经站在旁边等候,看东方晴所送不过是一面屏风,表情很不以为然,看到大家都夸奖东方晴的绣工,更是嗤之以鼻。
东方雪到杏树胡同后文老夫人给自己的外孙女配了好多丫头,其中有一个叫做晴夏的,因名字里有一个字和东方晴相同,凡事又喜欢照着东方雪的性子来,不像绿果总是规劝居多,所以很是得东方雪的欢心,出入经常带着,今日参加老夫人的寿宴,东方雪也是带了晴夏,把绿果留在了清平居看院子。
晴夏瞅着自己小姐的脸色,知道小姐对大小姐送的寿礼很不以为然,偏偏这些人还都捧着,自家小姐心里自然不痛快。
“小姐,平日里听老夫人说这些人家都很是富贵,依奴婢看也不过如此,连个屏风都那么稀罕,等会小姐的寿礼拿出来,这些人不知道又该如何了。”晴夏压低声音对东方雪道,她口中的老夫人自然是文老夫人。
东方雪虽然心里知道晴夏的话有些不妥,但是晴夏的话很是中听,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扶了晴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