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我可以叫你阿瑶吗?”百里齐摆弄着落到手里的花瓣,云瑶又是一哆嗦。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再说话老娘劈了你!”
百里齐不以为意,手里的花瓣被他摆弄成各种样子。这两日云瑶对他各种爆粗口毁形象,为了什么他清清楚楚,但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现在看她什么都是很好,哪怕她这样翻白眼。他也觉得她是真性情表露而已。
见他油盐不进,云瑶怒火中烧,一不小心手底下一重,便捏碎了一只薄瓷杯子,碎渣黏在手上,将指尖划破了一道。
温祁扬看见了,没敢出声,他还记得上次她“不小心”栽倒撞到头的时候,那百里齐几乎是飞过来不由分说就把人点住了抱进了屋子,今天要再这样来一回。云瑶明天能做出什么来还真的难说。
然而有时候并不是他不说百里齐就会看不见,温祁扬只看到百里齐抬头瞥过来一眼,下一秒就一跃而起站在了云瑶身前。
“站住,”云瑶感受到指尖一痛的时候,便心中一悔,这样弄伤自己确实不是她的本意,现在看来,简直像是在给百里齐一个机会来“呵护”她一般,简直有勾.引的嫌疑。
温祁扬咽了口唾沫,赶忙把视线移开。
啊。多么香.艳的一幕啊,女子微仰着头,指尖一颗鲜红的珊瑚珠迎着阳光折射出光芒,而男子微微弓着身。一只手搭在女子肩上,神情怜惜而焦急,如果忽略了二人之间那片杯子的碎片的话。
云瑶嘬掉指尖的血珠,另一只手依旧稳稳地拿着锋利的碎片抵在自己脖子上。
唉,倒不是她真的想要通过划伤自己来让百里齐心碎什么的,而是不这样他绝对不会停啊。她试过拿刀子对着他,结果下一秒就被下了刀子,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
算起来,好像只有拿刀子对着自己他才会听话了,既然如此,有这样的优势为什么不用?所以她立刻用了,还用的得心应手。
百里齐无力地收回手,“阿瑶,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我嘞个去?难道搞了这么久,这百里齐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云瑶惊讶不已地仰头看着他,这得三观毁成什么样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百里齐站在她的面前,不过距离倒是拉开了一点,见她这么看着自己,他苦笑了一下,“说起来,我们俩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感情,你难道忘了那时在云府,我们几乎每夜都会见面?”
温祁扬竖起了耳朵,不过视线没敢溜过来,担心会被百里齐发现。
云瑶呆了,有吗?有吗?就算有,那时候是他先拿刀子顶着她,她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这才开口跟他聊天的啊,没想到这厮唠上了瘾,连着好几夜都来云府,她又不是傻子,惹怒了这人绝对没有好下场,除了顺着他还有其他办法?
这倒成了他心中的“培养感情?”
云瑶真的想撞墙。
也难怪百里齐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自小被那些前朝死忠培养规规矩矩,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前朝复辟,而云瑶这个人,是他在荒芜的二十三年岁月中不曾遇见过的颜色,再一次偶遇,就成了他放不下的执念。
她许了人家?抢过来便是了,她嫁人了?抢过来便是了,甚至知道她已经连孩子都有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放手了,去哪里再找来一个这样的人?
云瑶一瞬间从他眼中看出了这种不知所谓的执着,这种执着单调而可怕,除非他毁灭,否则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永远不会放手。
说起来,他也是前朝帝王的遗脉,哪怕前朝覆灭已近百年,他也依旧有作为帝王该有的骄傲,那些前朝旧臣对他的培养确实尽心尽力,不曾有一丝懈怠。
云瑶叹了一口气,突然无比的累,和这样的人斗智斗勇,要多久才是个尽头呢?
温祁扬装傻,或许早就被他察觉了吧,只是不曾言明而已。
他有他的骄傲,她也有她的坚持,两个人谁也不愿退缩,现在已经是一盘死局。
“祁扬,我累了,我们回屋吧。”她起身,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往屋中走去。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从后面跟来的百里齐抱在了怀里。
“你放手!”温祁扬大惊失色,这次的抱和上次云瑶摔倒时的抱完全不同,他是个男人,当然察觉出了不对。
然而百里齐只是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温祁扬立刻明白,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装疯卖傻,只是不屑于说出来罢了。不知从哪个角落立刻跳出来一个侍卫,将温祁扬捂着嘴带出了院子。
他不愿再等了,这样你来我往的试探他受够了,百里齐对云瑶的怜惜让他这些日子能够容忍她近乎骄纵的无理取闹,但他的骄傲也同样不愿意他继续再容忍下去。
云瑶的惊呼与挣扎在他眼中几乎可以当做不存在,他强势地将她带进屋中,关门,将她扔到床上,一气呵成。
云瑶迅速地缩到离他最远的床角,“百里齐,你难道真的要来强的?”
百里齐没说话,只是抬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平凡的面容下是那张几乎扭曲的被毁了的面容。
云瑶哪里还有心思看他好看不好看,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伸手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