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点了点头,见院外没了威胁,便让戚大叔和玉田叔先回屋吃饭。
她也慢慢踱步回了灶房。
杏子已将给琦儿准备的午饭放进了食盒,林鱼叮嘱她小心些,又让张庆陪了她去。
众人都被今日的事弄的心神不定,玉田叔与全德哥三顺哥几人,虽算不得在林鱼家做工,只是因林鱼时常接济他们,自然而然也是很担忧林鱼,本还想着那几个有钱的老爷气势汹汹的来,必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都做好了帮林鱼死死守着院门的准备,谁知知县大人一来,事态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如今想起来,大家心里都还是惊心不已。
如今连县太爷都站在林鱼这边,众人心里虽还发颤,不过同样也是骄傲不已。
因玉田叔几人并没有跟进屋内,都是极其好奇知县大人是如何让那几位有钱老爷转变态度的,戚大叔当仁不让的给几位讲了起来,直听的诸人一愣一愣的,最后都齐齐的为知县大人的深明大义鼓了掌。
琦儿傍晚回来,也是知晓了此事,暗恨自己年岁太小,还考不得科举,要是自个儿中个举人或是进士回来,看这淮口镇还有谁能随意欺负自家?
林鱼见他咬牙切齿,怕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便拐弯抹角的劝慰他,给他讲些励志的小故事。琦儿如今已读了好些圣贤书,好在彦顾在时常常给他讲些奇闻异事,林鱼也不时的教导他,带他做些农活,他便并没有变的酸腐,反而阳光开朗,懂的将现实与书本灵活运用。
听到林鱼又给他讲小故事,便也懂的林鱼的意思,知道她担忧自己,便给她解释自己不过是想让自己强大起来,让大姐以后不被人欺负。林鱼听的感动不已,又见他信誓旦旦,目光炯炯,不由的放下心来。
至此后。琦儿读书果然是愈发认真,幸而还懂得劳逸结合,让林鱼的担忧就更少了些。
家里今年也算是大丰收了,足足有好几万斤粮食,将林鱼专程让人修建出来的好几个粮仓都堆的满满当当的。
有了粮食。就等于有了大把大把的银钱,看到那么多的粮食,林鱼心里又提了起来,家里虽有了两家长工,可是人手还是太少了些,怕生出意外来,林鱼便让戚大叔和张庆陆家兄弟捣鼓着先缴了税粮,又找了粮铺,将大半的粮食都卖了,换成了银钱。
常斗收粮的告示。似乎第二日就贴了出来,来找林鱼佃田的农户一下都不见了人影,估计都是回去找原主家去了。
知县大人的粮种,没过两日就让衙役带了来,果真还捎带了种植占城稻的能手,告诉林鱼种田能手姓陈,福建泉州人士,因在家乡种植占城稻产量最高,被誉为稻爷,这次由知县大人重金请来。是为了传授技艺的,等这边的人会种植了后,还得回去,所以还剩的时间并不多。让林鱼早些准备,一定要将所有种植技艺都学了下来。
林鱼不敢怠慢,赶紧让张庆将粮种收了下来,又给种田能手安置了房间。
掏了些碎银给几位衙役做谢礼,本想留他们吃了便饭再回,可衙役几人如上次知县大人一样。直说还有要务在身,赶紧回去了。
陈稻爷也是第一次在江淮地区种植占城稻,虽说他有满腹经验,可也怕这边土质不一样,误了庄稼,便让林鱼只分出几亩田地出来种植。
此意正中林鱼下怀,她让张庆和陆家兄弟日日跟着稻爷,又找来戚大叔和玉田叔,让他们帮着将稻爷的经验写成文字记录下来。
林鱼自个儿也爱往田地里跑,她想看看,这古时的种稻方式与现代有没有不一样。
陈稻爷是外地来的,并不会说官话及当地的语言,他比划着让张庆将先将一小亩地犁了出来,又灌了河水,水量并不多,只是将泥巴浸湿。他又带着众人将犁出来的地归拢垒成四四方方的,再撒上稻种,泼了稀释后的农家肥,盖了草被。
林鱼与他交流也有些困难,只从他的比划里知道,此时育苗已经晚了,其实早在小麦还未收起来时,就应该先腾出部分田地来将稻种撒上,幸而这气温高,想来青苗出来的也快。
林鱼赶紧让戚大叔将这条记录下来,以免下次种植时误了时节。
几天后,稻苗就长了出来,因日头高,陈稻田便将草被给揭了去,每日早晨及傍晚都得泼水浇灌,等了七八日后,稻苗就长的有小腿那样高了,陈稻爷就让张庆几人将腾出来田地又都灌了水,再次犁了出来,最后又是同样泼了农家肥。
又等了两日,就开始载苗了,这一次,林鱼终于看出了与现代种植的不同来。
陈稻爷带着张庆几人将苗都拔了出来,准备移栽到那几亩大田里,可那几亩大田的水同样也是不多,连脚踝都没淹到,林鱼很是好奇,记得现代时,这水应该是要高于脚踝的。
好在陈稻爷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时日,虽不会说当地的语言,不过听是没有问题的了,听了林鱼的问话,他也很是诧异,比划着说这占城稻可是极为抗旱的,自个儿的家乡好些人都不是灌水,而是将地泼湿了后,就直接栽种,最多也就是学自己这样,将泼改为灌。
林鱼便让他先将秧苗栽种了后,再试试把田地里的水灌到脚踝处。
陈稻爷好奇心及胆子都是极大,最是喜欢尝试各种种田方法,否则也不可能成为稻爷,因第一次听到林鱼这样的言论,便很感兴趣,等秧苗插完后,就迫不及待的灌了水尝试。
半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