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两人无事,林鱼便安下心来,待回到客栈,杏子灵儿几人已是急得团团转了,之前派了跟她们逃回来的那两伙计去衙门报案,却被告知说追她们的人已被锦衣卫抓了起来,让她们在家里好生等着,她们的大姐一会儿就会被人送回去……
几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是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林鱼还没回来,这便又急了起来,几人凑到一起寻思着该如何是好?
正要让那两伙计出去四处找找,林鱼和张庆陆老大却回了来,瞬间就让杏子和灵儿激动不已,话还没说,就已是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小鱼姐,你可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和灵儿得急死……”杏子呜呜的哭诉道。
“…姐,这么久了你娶去了哪里?还有刚才那么多人追你们,你有没有受伤?”灵儿未语泪先流的问道。
“二姑娘,杏子姑娘,刚才大姑娘与我和陆兄弟被追时,大姑娘被那群无赖踢伤了腹部,好在碰到了赵源皇子,他带我们找了吴太医,吴太医嘱咐大姑娘要好生休养几日,如今大姑娘刚从吴太医府上回来,两位姑娘还是先让大姑娘去躺着吧……”见杏子和灵儿激动的抱着林鱼,张庆赶紧将吴太医的医嘱讲了出来。
“那群无赖踢伤小鱼姐了?严不严重?快,灵儿,与我一起将小鱼姐扶到床上去……”杏子心惊不已,赶紧就放了林鱼,语无伦次的道,说着便与灵儿一起轻轻的将林鱼扶到了床边,秋粟与夏稻冬麦三人想上前帮忙,却是插不上手。
“…那就那么娇贵了,刚在吴太医那儿喝了药,已是好了许多,你们这样,倒害的我像得了大病一样……”林鱼无可奈何的笑道。
“…大病小病都是病。既然是人太医嘱咐的,我们自然要听,刚才我们自个儿跑了时,见那些人只得一个劲儿的追你们。吓的不敢显身,便先回了来,这下心里就更是内疚了,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惹上这么大麻烦……小鱼姐。如今好不容易将你等了回来,谁知你却受了伤,哪怕不严重,但你要不让我小心照看你,可就是要让我内疚死了……”杏子将林鱼身后的靠枕调好,爆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道,说到最后时,泪又是哗啦啦流了下来。
“好好好,我不说这些个话了,你也放宽心些。分明是那些人要狗仗人势,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与你有什么想干?你要再哭下去,这屋里可就得遭水灾了……”林鱼见她又哭的厉害,赶紧安抚道,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轻轻的为她擦拭眼泪。
张庆见林鱼躺在了床上,杏子又平稳了呼吸,这才又开口道:“大姑娘,刚才吴太医给了我药方和抓好的药,我现在给秋粟吧。让她明儿早起,到楼下灶房里给你煎药……”
林鱼朝他点点头:“嗯,你把药交给她吧,只是那药方先给我瞧瞧……”
说着便朝张庆伸了手。张庆赶紧先将药方递给了她,这才将药给了秋粟,又给她嘱咐了吴太医吩咐的煎药细则。
林鱼见他说完了,便着他与陆老大先回屋休息,其他不用再管了……
张庆两人跑了一路,也被踢了多下。虽让郎中瞧了无大碍,但还是早已异常虚弱,想要回屋躺一躺,一听见林鱼的话,便赶紧嘱咐林鱼好生休养,这才双双回了那另准备的房间。
见大家刚才看到自己回来时虽激动不已,但如今情绪平稳下来后面上都有些疲累,林鱼正要吩咐另两个伙计先去准备些饭菜,灵儿瞧她要说话,便赶紧阻止了她:“姐,你还是先躺下好好养生息,其他的事就不要担心了,还有我们不是?”
说完话,便就赶紧吩咐秋粟她们快去让小二准备饭菜,烧些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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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后,赵源果然听了话,没出宫来瞧林鱼,林鱼放下了心来,只是吴太医依着赵源的意思,却是每日都来给林鱼诊脉,给她讲讲皇宫里赵源的一些琐事,进宫时又将林鱼的情况秉给赵源听。
从吴太医的言语里,林鱼听出他很是看好赵源,虽并没有直接说明,但却是让林鱼觉得朝中有好一帮朝臣都极力维护他,隐隐似有将他推上高位之势,林鱼一介女流,却是不愿参杂进党羽之争中,她心里虽知道吴太医是在试探她,但却做出一副无才之态,装着听不懂吴太医的话,只傻傻的道:“我就知道皇子是个有福气的,虽离了亲生父母,但到了皇宫都还有那么多人疼爱,特别是皇上还那样看中他,我们可真是为他感到高兴……吴太医你不知道,前些年殿下在我们乡下住过一段日子,那时我还不知羞的将他认做弟弟,如今才知他身份已是那样高贵,要不是昨儿他救了我们,我就算知道他是皇子了,也是万万不敢与他相认的……”
林鱼的话将自己贬的很低,听起来就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但却是让吴太医放心下来,他不怕如今看来在赵源心里有些位置的林鱼没有见识,言谈粗鄙,却最是怕林鱼心眼重,懂的太多……
如今知道林鱼就是个和善的乡下人,吴太医稍稍放松了对林鱼的戒备,又与她接触下来,觉得确实好相处,与她在一起不自觉的就忘那些尔虞我诈,慢慢的便也不再猜疑林鱼了。
在客栈里住了小半月,吴太医最后一次诊了脉后才发了话,准许林鱼可以上路回灌口镇了,林鱼一听立即就喜不自禁,一再的向吴太医道谢,又邀请吴太医空闲时一定要去淮口镇,让自己尽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