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地点,戚大叔他们都还没来,栓娃找了个有水井的地方,和林鱼一起赶紧搭了个简易的灶台出来,接着就开始捡柴熬药。
木盆因装了药还在家里,林鱼只带了铁锅和草药过来,虽觉着拿一家人洗漱的木盆装喝的药,心里有些抵触,可如今也是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了。
栓娃去捡柴了,林鱼便用水井旁边自带的水桶提了水出来,水还是很浑浊,不过想着在这里熬的药不是拿来喝的,林鱼便没那么多顾忌了,只放在旁边微微沉淀了片刻,等栓娃捡了柴回来,便缓缓倒进了锅里。
刚生上火,戚大叔几人都陆陆续续的过来了,还又另带了好几人,有男有女,说也是来帮忙的,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拿了工具。林鱼一看就乐了,这几个人的家里她和栓娃是去过的,可他们都不领情,谁知如今也愿意来帮忙,看来还是戚大叔他们这些原住民的号召力大。
林鱼想着后来的几人都还没喝过药,便赶紧给戚大叔说了声,就和栓娃回家,将木盆端了过来,后来的那几人本还不愿喝药的,用眼神询问戚大叔和玉田叔,两人都点点头,嘴里说道:“喝吧,我们也是喝了的,也难为这俩娃了......”又指着地上的草药和盆里的药渣对众人说道:“诺,都是些常见的草药,喝了也没啥坏处.....”
几人低头看了下,果然都是这山上常见的,好些自家以前都还备有,这才放下戒备心,将药喝了下去。
喝完了药,二十来个人分工合作后,就各自忙了起来。
熬药的、挖墓坑的、刨废墟找尸首的,还有专门泼药撒柴灰.......
怕女的胆小,戚大叔和玉田叔就让林鱼跟着几个妇女熬药,而栓娃、狗蛋虽年龄也不大。可戚大叔两人想着也应该去锻炼下了,便让两人跟着去挖墓坑,至于铁头,他走路有些虚晃。玉田叔怕他受不住,就想让他跟林鱼他们一起熬药,可铁头的倔脾气上来了,觉着自己没什么问题,玉田叔只得让他还是跟栓娃他们一道。
因这不是什么喜事。况且家家都受了灾,熬药的妇女些都没像平常一样的八卦聊天,本有个皮肤黯黑,身材消瘦的妇女挑了眉嬉想笑着问林鱼柱子叔和杏子娘的事,被戚大叔家的戚大婶两眼一瞪,只得怏怏的偃旗息鼓了。
接下来几人都不再说话,埋头苦干起来,只不停伸手擦拭额头流下的汗水。
人多了起来,干活也快,可整个村子几百口人。如今还活着的却只有一半,活着的人家将自家或沾亲带故的人家虽都帮着下了葬,可还有好些个整个宗族都没剩几个人的,这无人收敛的尸首也有些多,加之还得从废墟里刨出来,所以任务量异常繁重。
等天色暗下来,只剩太阳的余晖照射后,戚大叔他们才找出了几人,可想着大家都劳累半日,如今食物也不多。林鱼便给戚大叔和玉田叔提议明日再来。
戚大叔和玉田叔见天色确实是晚了,便应下来,给众人宣布收工。
如今村里戾气弥漫,林鱼想着自己开口给众人说大家不一定会同意搬出来。便又给两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戚大叔和玉田叔也经常在外跑,懂得稍微比其他村民要多些,听了林鱼的话也暗暗点头,觉得有些道理,只是有些惊讶一个小女娃居然懂的这样多。
林鱼只得又将责任推到了那过世的便宜爹身上。说爹以前爱给她讲故事,就说过这地动过后该怎样预防瘟疫。
戚大叔两人果然就信了进去,不再质疑,接着就转过身动员收拾家伙的众人动员,让大家回去最好是将棚暂时搬到村外,等以后村里的空气好些了,再回家。
人有些疑惑,戚大叔便又将林鱼的话重复给了大家,怕大家也质疑林鱼,只是未讲明观点出自林鱼。
戚大叔和玉田叔的话果然起效,众人听了后,纷纷表示回去就将自家的东西搬出来,先到荒地搭个棚。
回了家,杏子自己去采了野菜回来,已经做好了菜糊糊,栓娃和林鱼都是极饿,也顾不得好不好吃,稀里糊涂就吃了两碗,虽还未吃饱,可却不敢再吃了,怕杏子和灵儿琦儿不够。
村里的事有了着落,可林鱼心里还担心着柱子叔,照理来说镇子离这里不远,柱子叔还骑了牛出去,一日之内就可以跑个来回的,可如今都过了三日,柱子叔还是没有音讯。
晚上躺在床上,林鱼便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去趟镇里,可又想着家里都是些小孩,一时有些犹豫,最后只得安慰自己,柱子叔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是无事的,等明日他还未回来,自己再想法去找他。
第二日,因村里的戾气实在是太重,而且戚大叔也让大伙搬到村外,大家回家商量了后都到荒地搭棚了,帮着收敛尸体的事便暂时缓了下来,等晌午各自吃了菜糊糊后,才又聚集到了一起。
而柱子叔还未回来,林鱼的心里开始着急起来,可又怕让栓娃杏子担心,只得压在了心里。
等到晚上收工,林鱼实在忍不住就将自己的担心说给了戚大叔和玉田叔听,想请他们帮忙出个主意。
戚大叔本觉着柱子叔去了无数趟镇里,就未对他几日没回来的事上心,如今听了林鱼的话心里也是一惊,这镇里离曲河村又不远,按常理来说,速度快的话,一日都得跑好几趟,而柱子这次去了这么久都未回来,确实不正常......
见林鱼满含希望的盯着自己和玉田,戚大叔立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