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个欢喜而去败兴而归,大碗也罢,因为心里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只是去印证了事实如此,心里虽然难过失望,也谈不上生气。
但是小碗却是伤心的肝肠寸断,抱着一腔的热情去吃了个闭门羹,并且还得到了那么决绝的忠告,他洪涛是个怎么狠心的人,欺骗了她们姐妹两个的感情,就将她们弃之如敝履。
小碗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连晚饭也不吃,同她们一起的阿来见小碗回来之后变得异样,便十分关心,可是小碗不愿意理睬,发了好一大通的脾气把阿来给撵走了。
大碗见小碗胡乱的发脾气,不知道收敛,便好言劝道:“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你硬是要闹得大家都知道了你才安心是吧?”
“姐姐,我心里有一口气出不来啊,”小碗越说越苦闷,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要回马匹,回家跟爹认个错,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颠沛流离,“早知道......”
大碗看出小碗的悔意,心里怕小碗怪她,便主动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怪我啊?”
小碗虽说是后悔,可是倒一点没有怪大碗的意思,一向主意都是大碗拿的,对的就不说了,难道错了就该怪罪吗?再说了大碗也不是圣贤,难免有判断错误的时候,眼见她们两姐妹都满身疮痍了,再不能互相的伤害了。
小碗心里明白大碗对她是极其疼爱的,要是这个时候怪责起来,伤了姐妹情分,她更是无依无靠了,“姐姐,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恨洪涛不是个好东西,我真的想一刀了结了他,姐姐,你明白我心里的苦闷,不会同我生气的,要是我们姐妹都生了嫌隙,人生真的就全完乐趣了。”
大碗知道小碗向来是不撒谎的,既然说没有怪责就一定是,这样一来也就轻松了许多,她拉着小碗的手,道:“小碗啊,如今我们就再也别想那个人了,知道吗?你现在在屋子里气过就好了,再不可在人前闹脾气了,再说了,人家阿来一片好心的关心你,你冲人家发什么火。”
“他不是性子好嘛,再说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小碗倒觉得无所谓,本来就冲阿来发惯了脾气,再说了,谁让他不看时候的。
大碗笑了笑,不再说话,脾气好,阿来的脾气也不见得好,只是在小碗的面前才那么好,这一点大碗早就看出来了,阿来喜欢小碗。
这些人里边就他们两个的年纪相仿,只可惜阿来比她们的情况还糟糕,要不然的话,他们两个在一块倒也还好,最起码能够给小碗一个家,不至于再让小碗跟着她这个没用的姐姐颠沛流离了。
“你觉得阿来怎么样啊?”大碗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便试探着问了一问。
小碗经过大碗的劝解,已经好了许多,如今被大碗这么问,当即枕着脑袋往床上一躺,想了想,“人还不错,适合当跟班。”
“瞧你,好了不说了,记住姐姐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再不可提起,知道吗?”大碗没想到小碗竟是这回答,一时觉得好笑,心里也就明白小碗的心里压根就没有阿来的一点位置,也就把心里的想法搁置起来。
大碗望着房顶上的瓦片,黑压压的,再回想之前跟洪涛的种种,只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仿佛是幻想中发生过的事。
小碗本来躺着,忽然噔的一下从板床上弹了起来,蹲下探了手往床底下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既然要忘就忘的干净,索性袱全都扔掉,眼不见为净。”
“你这会儿了,折腾什么?”大碗见小碗又发神经了,赶忙拉住她。
小碗挣脱大碗的手,仍旧不死心,道:“姐姐,我们留着这些东西也无用了,我不想看见。”
大碗点着头道:“我知道,可是你看天色不早了,大家都睡下了,你这么折腾了,保不齐吵醒大家,明天还有事要做呢,这样吧,明天我要给马洗澡,到时候我去扔。”
小碗听了觉得也行了,这才收手,拍拍沾到手上的灰,“那更好,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东西了。”
姐妹两个这才收拾了熄灯睡觉,一夜无语,第二天,大碗想要丢掉这些包袱的时候,却又心生不舍,倘或把这点东西就丢了,那就更加没有东西证实他们曾经一起过了,小碗踌躇了几次,那些东西仿佛有了什么魔力。
大碗最终没有丢掉它们,找了一大块儿破布把所有的东西往里一包,重新扔回了床底下。
骆老头夫妇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榜眼府的主人,既然主人来了,当然有许多事情就会有所改变的了。
他们没来的一个多月里,府里的大小事全都是由管家做主的,府上来客抑或是走动,管家都是办的妥妥贴贴。
骆老头夫妇才来的头几天,因为不熟,也不便说什么,一段日子下来,骆婶儿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府里的开销有些大。
就比方说吧,府上来客了,这客人上门拜会送礼是应该的,回礼也是应该的,可是管家的出手也有些太大方了吧,虽说是礼尚往来,可是按照他的那个方法,不但一点儿好处得不到,反而还亏损一些茶水点心伙食钱呢。
又比如说跟别的府的来往吧,管家每次出手都是特别的大方,对骆婶儿来讲,送礼是该当,可是也不必太过破费了,他们的儿子是榜眼,多少人争相着结交啊,而且说不定真正送的也没有那么多,大部分都是被管家中饱私囊了。
骆婶儿还留意了家里的开销,自不必说了,正经的主子多些份例也是